“你不是說你是我表哥，你會對我負責的嗎？那你要什麼感謝，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曉華指着文雁罵道：“你其他人那麼客氣，你怎麼就對我兇巴巴的你。”

徐老三探頭進來，“小姐，不用等小萍，那我們就走了哦。”

曉華踹了徐老三一腳，“你聽她的幹嘛，我付你錢。”

文雁看着曉華，覺得自己對曉華是有點太兇了，畢竟他幫了自己這麼大忙，是該好好感謝他，文雁正扭捏着不知如何說出那感謝的話。

曉華摸着下巴說道：“你隻對我這麼兇，這不正好說明我對你很特别？”

文雁一聽，白眼要翻上腦殼，她氣呼呼地坐着，打算不跟曉華講話。

幾個人歇歇停停，很快就到黃昏了，文雁不安地看向天空，“天黑前不能到嗎？”

曉華說，“來不及，得在城外住一晚，第二天才能進去。”

文雁說：“徐大哥，你能不能讓馬兒快一點，今天進城啊。”

徐老三說：“小姐，你要着急的話，我順路有看到汽車給你問一下，看能不能把你捎進城去。”

“可以啊，謝謝徐大哥。”

曉華把蓋在臉上的帽子拿了下來，“你怎麼知道開車的是不是好人，萬一把你直接拉去賣了，你還謝謝，徐老三，你别聽她的啊。”

文雁知道，曉華又占理了，自己究竟不能說什麼，于是隻能坐着不說話。曉華看文雁臉頰绯紅，一雙薄唇微微抿着，臉上香汗淋漓，□□不免有些起來的架勢。

文雁罵道：“你看着我做什麼？”

曉華舔了舔嘴唇，“你額頭上好多汗。”

文雁拿着帕子去擦，發現帕子也是濕的，曉華大方的拿出自己的帕子，卻不遞給文雁，口裡說着“我給你擦”，身子卻傾了過來，嘴巴撅着就要吻她，文雁吓得大喊大叫，那徐老三充耳不聞似的，還故意放慢了車速。

眼見曉華就要得手，文雁手亂摸着，從包裹裡抓了一個長條狀的東西，朝着曉華額頭打去，隻見曉華哎呦一聲退了回去，文雁緊緊抱住自己，吓得顫抖不止。

曉華撿起那墨條，“你拿什麼打我？喂，我救了你，我讨個彩頭不行嗎？”

文雁緊緊盯着墨條，心想着，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明明把它放在桌子上，它怎麼又出現在我的包裹裡面，難道三郎早就知道曉華會對我動手，特意安排它跟在我身邊保護我？

曉華手上拎着那墨條，随手往車外一扔，文雁要出手去奪已來不及，“你...你憑什麼扔我東西？”

“就憑你打我。”

“你去把它給我撿回來。”

曉華用腳尖啪塔啪塔點着木闆，“這玩意，我家裡有的是，我回去再送你一塊好了。”

文雁說，“這是老太太給我的，也是三郎喜歡的東西，我要留着做個念想，你不能把它扔了。”

曉華皺眉道，“什麼三郎？”他半晌反應過來，“你們連一日夫妻都沒做過，做什麼念想？”

文雁氣得簾子一掀，沖着徐老三喊道：“徐大哥，你放我下去，我要把它撿回來。”

徐老三邊趕車邊勸道，“這兩邊都是樹叢，丢的東西大不大啊？要是小了不好找哦，天要暗了，很快就看不見了，金先生說得也對，反正他會賠給你嘛。”

“徐大哥，你不停，我要跳下去了。”

曉華冷着臉說，“讓她下去。”

文雁下了馬車往回跑，果然路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文雁隻好拐進樹叢裡面去找，她埋頭找着，突然在前面草叢裡面看到了墨條，她興奮地撲了過去，一個不留神，褲子被旁邊的樹杈子刮破了，扯開好大一塊布，露出整個小腿來，文雁大囧，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

曉華坐到了車子前面，将馬車調了個頭，退了回來，他看到文雁蹲在地上，探出身子問道：“你在幹什麼，怎麼不找了？”

“我褲子被刮破了。”

曉華玩心一起，“你上車坐下來，就不會被看到了。”

文雁蹲着一步步挪過去，正在文雁快要夠到馬車的時候，曉華打了一下馬鞭子，“來追啊，追得到就讓你上來。”文雁低頭看着自己裸露的皮膚又蹲了下來，曉華喊着，“再不跑，就要被他們抓回去了哦。”

文雁隻是蹲着不動，曉華笑夠了，跳了下來，脫下自己的衣服，扔到文雁頭上，“快上來吧。”

文雁上了車，看着曉華身上光溜溜的很不習慣，趕緊把衣服還給他，“你穿上衣服，我把腿夾緊就好了。”

曉華笑嘻嘻地接過衣服，馬車又搖晃了有一個小時，文雁和曉華都被晃得昏昏欲睡，文雁不自覺就松開了腿，那一塊布敞開着，文雁的小腿到大腿的一半明晃晃露了出來，曉華一下子就精神了，盯着那腿流着口水，文雁睡到一半手搭在腿上感覺一片溫熱，猛的驚醒過來，她連忙捂住腿，擡頭看曉華果然是一副已然看飽的樣子，臉上大囧起來。

曉華說，“文雁，我有一套換洗的衣服，你穿我的好了。”曉華說着，把一套長袍翻了出來，扔到文雁頭上，“我出去等你。”

文雁看曉華和徐老三果然下了車，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文雁朝着他們喊道：“你們再走遠一點。”

曉華對文雁笑了笑，兩個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前方是一片夕陽，整個天空紅彤彤的，遠處是纏綿着的群山，山被打亮了一側，而另外一側，陷入幽暗之中。

曉華腳下踩在一片稻草地上，稻草地往前綿延着一片接着一片，也被夕陽打亮了，熱融融的，好像擁在一起燃燒的火苗。

不遠處的稻田裡有一對稻草人并排站着，微醺的暖風吹得它們身上纏着的破布片彼此交融着，像一對耳鬓厮磨的戀人；一個小男兒騎着一頭水牛和田埂上路過的一個小女孩打着招呼，連在曉華面前飛過的黃蝴蝶都是一對跟着一對。

曉華開心極了，拿出取燈兒和煙卷，開始在這瑰麗而壯闊的夕陽下吞雲吐霧起來。

徐老三當然也共賞這一美景，湊過來道：“金先生，你看我們像不像一對啊？”

曉華往徐老三臉上吐了一口霧，“我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