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玄靈界的修仙大宗,不用旁人說,溫沉月也知道宗門很大,反正她出生三載,逛了不少地方,至今才逛了不足十分之一。
上輩子她看武俠小說,門派獨占一山,已經算是有實力了,而天衍宗的山則是上百座,光是内門弟子都有兩三千人,外門弟子是内門的弟子百倍規模,核心長老有七位,還有二十位内門長老、一百多位外門長老,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峰主、堂主、閣主。
而且宗門老祖也為宗門弟子建設了配套的秘境供弟子曆練。
而她的娘親作為宗門第一人,管着栖霞峰一群劍修,也給了她在外耀武揚威的底氣。
當然,作為一個乖孩子,她幹不出這事。
可是有時候你不去找麻煩,麻煩偏偏不長眼去找你。
五月初九是她的生辰日,她也沒想過來個風光大辦,有娘、有大師姐、幾個寵她的長老和宗主在一起吃頓好的就行,當然他們的禮物也很大方。
當天劍閣那邊快開宴了,溫沉月牽着明秋盈的手去尋溫苒卿,找遍劍閣沒找到人,尋人一問,得知人在演武場與人切磋。
等溫沉月到達劍閣演武場,就見一白、一紫兩個身影在纏鬥,白的那人是她娘親,紫的看身形是一名男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娘在削人的時候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然後鋪天的劍氣湧向紫衣男子,過了十幾招後,雙方身形立在半空中,娘親的本命靈劍指着紫衣男子的眉心。
溫苒卿淡淡道:“甯宴,你輸了!”
紫衣男子,甯家目前最出衆的天才甯宴唇角微翹,“是的,我輸了,還以為能撐個一百招,沒想到提前結束,你的修為又精進了。我出關後,聽聞洛白衣傷了你,現在看你這樣子,倒是放心了。”
說話時,他餘光掃了掃下方某個小家夥,看着對方穿着庸俗的明黃色,畏畏縮縮的模樣,眉峰微皺。
果然不怎麼像溫苒卿。
溫沉月見他們兩個聊了起來,扯了扯明秋盈的袖子,小聲詢問:“大師姐,那個垮着臉的家夥是誰?”
明秋盈暗呼救命,心中将甯宴罵了一頓。
今日是沉月的生辰,不帶着禮物就算了,還拉着師父較量,果然修煉将腦子給修沒了。
“呃……那人是甯家的人。”明秋盈摸了摸她的臉,“他實力強大,在宗門内排名第二。”
“哦。”溫沉月明白了。
果然最惦記第一名的就隻有第二名了。
至于這個甯家,她也了解一些,聽說娘親生産時,對方還送了賀禮。
天衍宗存在了上千年,宗門内部錯綜複雜,發展出了各種勢力,其中甯家、黃家、趙家是宗門内部實力最強悍的家族。
根據她在宗主那邊摸魚觀察。
這三家就好比皇帝治下的強橫藩王,既然皇帝忌憚,又不能沒有他們。
宗主自己說的,若是甯黃趙三家能安分守己,他能年輕五百歲。
啧啧……對于已經一千多歲的宗主,可見三家平時的鬧騰。
就在溫沉月心中吐槽時,溫苒卿與甯宴已經落地,向他們過來。
單從外貌上難以判斷甯宴的年齡,他一身深紫衣袍,面色冷峻,察覺她的視線,挑了挑眉,眸中除卻一片寒意,沒有半絲情緒。
雖然他們栖霞峰的劍修大多沉默寡言,可是她能看出,大部分對她是善意的,而面前這位紫衣男子,他似乎對她不喜歡。
甯宴居高臨下地看着才到他膝蓋高的溫沉月,皮笑肉不笑道:“苒卿,這就是你的孩子,看着比甯家那群小皮猴乖多了,就是膽子有些小,不像你!”
溫沉月聞言,站直了身子,小下巴微昂,同樣冷着臉,“你好!”
甯宴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打招呼的方式。
見他不懂,溫沉月搖頭歎息,如同小大人一般面上帶着控訴,“你打了我娘親,若不是看在娘親已經收拾你的份上,我就找你算賬了,你等着,俗話說,莫欺少年窮!”
甯宴看了看她全身耀眼的寶珠玉石,揚了揚眉梢,“你窮嗎?”
他現在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溫沉月震驚,仰頭看向明秋盈,“大師姐,他不識字嗎?”
明秋盈嘴角微抽,“也許吧!”
甯宴聞言,冷冷瞥了她一眼。
明秋盈同樣不甘示弱,同樣瞪了回去。
甯宴了解她的性子,看在溫苒卿的面子上,他不與她計較。
作為甯家舉族培養的最出衆的天才,甯宴四百歲便是分神期修士,人生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面對溫苒卿時。
對于這個永遠壓自己一頭的女子,甯宴覺得他與溫苒卿應該是天生一對,日後天衍宗有他們二人的支撐,肯定會成為玄靈界第一宗。
誰知洛白衣偏偏纏了上來,用他那張臉迷惑了溫苒卿。
聽聞洛白衣前不久來過天衍宗,可惜他出關晚了,否則此時不痛打落水狗,他半生是白活了。
溫苒卿俯身抱起溫沉月。
視野升高,讓溫沉月有了更多的底氣,輕輕晃着小腿,控訴道:“今日是我生辰,你剛才打了我娘親,作為她的心肝,我拒絕你出現這裡。”
溫苒卿不語,面上同樣是逐客令的意思。
甯宴冷聲道:“我與苒卿是在切磋,平時我是一絲都不會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