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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澤睜眼就是熟悉的大床,扼腕:“怎麼斷在這裡啊!”剩下的兩肢到底保住沒有,好想知道。
此時床上隻剩下他一個,曲澤并不意外。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回想着夢中的一切,按照mather所言,夢境是對現實的反饋,那麼這個夢想要告訴他什麼呢?曲澤陷入了沉思。
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曲澤看到了譚際為,有些意外,“你竟然沒去上班?”
譚際為沒有說話,步伐輕緩地向他走來,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片細碎的陰影,有些慵懶的味道,完全不似平日晨起時的清冷。
“才七點,還早着呢。”譚際為的聲音有些含混,沙啞得撩人。
曲澤喉結滾動,譚際為的視角看了個一清二楚。他眉梢微挑,對他的這個反應十分滿意。
“我今天請假在家陪你,好不好?”譚際為坐在了床邊,側對着他,浴袍的帶子脫落,浴袍随之滑下半邊,露出了幾點紅痕。
他長臂一伸,去夠放在曲澤那一側的智腦,腰腹線條繃緊,形成誘人的弧線。
曲澤眼神有些熱切,譚際為注意到他的目光,眼裡帶着得意。
這個表情隻停留了極短的一瞬,曲澤卻像是被重錘擊中,瞬間驚醒。
譚際為在勾引他!
譚際為怎麼可能會勾引他?
尤其是昨晚兩人幾番酣戰,經曆了那樣的消耗,譚際為躲他還來不及。
某個可怕的念頭冒出來,曲澤的大腦越來越清明,發現了更多的違和。
譚際為身上的這件睡袍昨晚被他順手拿過來做清理,上面還沾染了兩人的□□,譚際為有很嚴重的潔癖,絕不可能再穿。
還有,譚際為在情事上向來保守,他平時在對方身上弄出點痕迹都會被埋怨兩句,他怎麼可能會故意把這樣的暧昧露給他看?
相反,為了避免他大清早的起興,譚際為起床後會在第一時間穿上嚴整的家居服,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教養和羞澀。
想要他勾引,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譚際為已經請好了假,傾身挨向曲澤。
那雙熟悉的眼睛裡,是不熟悉的神色。
曲澤當機立斷,抽出浴袍帶子将他雙手綁在了一起。
譚際為也不掙紮,眼裡反而閃爍着興味的光,等到曲澤在上面打了個結,這才輕笑出聲:“阿澤原來是想玩點兒刺激的啊,不用綁我,我也會配合的。”
曲澤沒說話,還在消化着夢裡的變态跑出來的事實。
譚際為收了笑,有些無趣地說,“竟然這麼快就看出來了啊。”很快,臉上就又帶上了興奮。
對方選擇捅破窗戶紙,曲澤正好也不想跟他兜圈子,冷冷開口道:“你把樂言弄哪去了!”
副人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戲谑道:“你的樂言不就在這裡?”
說着,屈膝,岔開雙腿跪坐在床上,上身向曲澤貼近。
曲澤從來不知道,這張臉有一天竟然會讓他産生暴打的沖動,他在内心告誡自己要冷靜。
他捏住副人格的下巴,阻止他繼續,緩緩道:“你怎麼跑出來的?”
“他太不禁操了,隻好我來喽?”副人格試圖去舔舐掐在下巴上的手指,失敗了,舌尖不甘心地在唇角勾了一下,眼神放肆。
曲澤額角青筋直跳:“閉嘴!”
副人格身子微微後仰,躲開了他的鉗制,靠在床頭,說的話依然欠揍:“是閉上說話的嘴,還是閉上舔你的嘴呢?”
曲澤再次告誡自己,要冷靜。
副人格還在繼續:“在他身上,你很難得到滿足吧,為什麼不跟我試試呢?他有的我都有,他沒有的,呵呵,我也有。而且,我比他更喜歡你,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哦~”
曲澤輕嗤一聲。
曲澤的态度令他笃定不在,“你不覺得我比他更有情趣,更能給你想要的快樂嗎?或者,你是想享受雙倍的快樂?”
曲澤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這個譚際為雖然長着和枕邊人一樣的臉,但他不是他,這隻不過是一個在主人休憩期間,妄圖鸠占鵲巢的小偷。
他想要同枕而眠的那個人,自帶邊界感,始終是清冷自持的,一如初見。
曲澤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他愛譚際為,之前那顆還因為自己委曲求全而搖擺不定的心,因為這個意外,忽然就明悟了。
副人格舉起雙手去觸碰曲澤的臉頰,眼裡帶着癫狂:“你早就厭倦了他,不是嗎?否則我也沒有機會出現。”
曲澤将他的手打開,心裡有一瞬的刺痛,可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事情已經如此,他會盡己所能地将脫軌的列車引向正途。
夢境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曲澤抓住了點兒什麼,他用一種不以為然的語氣說:“你錯了,我怎麼會想要分手呢?那隻不過是希望他多在乎我一些的小手段而已。我從16歲開始喜歡他,他占據了我生命的三分之一。餘生,我們也會一起走過。”
曲澤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洋溢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幸福感,而這種幸福,恰恰是副人格最不想看到的。
副人格的笑容僵住一瞬,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哼,少在這給我裝深情。時間長了,你自然會發現我比他更有趣,也更适合你。”
曲澤當然沒有錯漏他的表情,偏要逆着他的意思來,“愛是付出,是包容,是遷就,不是掠奪。”
這是個滿嘴謊言的杜鵑,有限的幾次夢境,曲澤已經确定,他根本就不喜歡“他”,喜歡一個人不是那樣的。
“我給你個機會,你放了樂言,我可以當作今天的事沒發生。不然,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從他身體裡趕出去。”
副人格不屑地撇撇嘴:“就憑你?别天真了。”
曲澤目露鄙夷,唇角一掀,一字一頓道:“滾吧,蠢貨!”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人就像忽然被抽去了靈魂,下一刻,便委頓倒下。眼看腦袋就要撞到床頭,曲澤伸手一接,把人抱在了懷裡。
曲澤挑眉,沒想到還真的有用,輸出果然得專攻弱點。
沉浸在自得中的曲澤不免有些膨脹,然後,懷裡的人醒了。
譚際為醒來就發現他雙手失去了自由,男朋友還一臉的沾沾自喜,這個表情他可太熟悉了,他看向曲澤充滿了譴責:“你綁我幹什麼?”真是貪吃沒夠。
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