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澤不知道自己已經錯失良機,為了證明自己,這次他格外賣力,就像是一個馳騁疆場,殺伐決斷的大将,攻擊力十足。
結果就是譚際為直接突破阈值,暈了。
隻是在暈用過去的瞬間,一股異常的神經元波動通過樹突上的傳感器,反饋到了某個軟件上,緊急預警被觸發,譚際為被電的一哆嗦,醒了過來。
曲澤因為某種不可抗的力量,也是一哆嗦,徹底陣亡。可笑的是,之前他因為專注進攻壓根沒有發現異常,反而在為自己這麼快就交代了心傷不已。
呵呵,明明年輕力壯,卻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回光返照。
譚際為緩了好一陣,才從持續的眩暈中解脫,他來不及關心身旁雙眼空洞的愛人,第一時間打開智腦進行查看。
點開某個陰陽魚圖标,一份報告正靜靜地躺在那裡,他幾乎是顫抖着手指打開,當看到某項記錄時,譚際為無聲的笑了:“成功了。”
譚際為真沒想到這個軟件竟然這麼好用,心中的激動無人可說,于是登錄魔方,給“老子天下第一”追加了一筆2萬信用币的打賞。
因為太激動,轉完賬之後才發現多打了個零。
譚際為手指在申訴圖标上停留片刻,想了想,多就多吧,就當勞務費了,對方值得這個價。
想必對方應該是熬了個大夜才在那麼短的時間内把成品發給他,這樣的實力,跟他家阿澤比也不差什麼。
此前,他任務發布得比較急,隻給了一周的期限,卻沒有想到對方接任務的第二天就交了作業。
譚際為是搞科研的,向來嚴謹,選擇研究方向時,需要毒辣的眼光,非凡的勇氣,同時也需要充足的時間去反複實驗。
對方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完成了一個定制軟件的編寫,這讓他對軟件的效果存疑,是那份多達3000字的使用說明讓他産生了試一試的想法。
說明的最前面,“老子天下第一”給他提供了兩種方案,第一種是外置,隻需要佩戴智腦,通過捕捉生物電波來完成監測,并在發現異樣時釋放電流進行預警。
還有一種需要植入神經元傳感器,小小的一枚芯片,附着在神經末梢,日常生活并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卻能在“意外”來臨的瞬間給出刺激。
兩者一個外置,一個内置;一個刺激皮膚,一個刺激神經中樞。
偶爾的激進冒險占據了上風,譚際為沒做太多猶豫就選擇了後者,哪怕這樣會承擔相應的風險,可即便他會因為過載變成傻子,也不想将身體交給别人掌控。
譚際為看着“老子天下第一”這個昵稱,真誠地輸入:“你很厲害。”
激動之後是極度的疲憊,譚際為滾回曲澤懷裡,擡頭在他的臉上親了親,“阿澤,我們一輩子都要在一起。”
曲澤飄飛的思緒被這句話拉回,大腦恢複了正常思考的功能,這個時候他很怕譚際為再來一句“我還要”。
鐵杵已經變成針,太脆弱,是真不經造了。到時候為了兩人的小命,他說不得就得和盤托出了。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柳暗花明又一村,譚際為在說完這句話後,就在他肩窩找了一個舒适的位置,看模樣明顯是要睡了。
曲澤幾乎是哆嗦着,将胸口的那口氣呼了出來。
媽耶,再不敢作死了。
夜風拂過,月挂西天,曲澤瞥了一眼,心想:“還沒關窗子呢。”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短暫地閃過,等到再睜開眼,已是正午時分,曲澤都有些恍惚了,如果不是四散的陽光,他都要懷疑被自己的大腦欺騙了。
眼睛一閉、一睜,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根本就沒有睡覺的印象啊?
窗戶倒是不用關了。
曲澤身體被掏空,很餓,可是根本不想動。
他從床頭櫃掏出一瓶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全部喝光,終于恢複了一點力氣。
當初跨海大橋那次,他腿都快跑斷了,也沒有這麼累。
曲澤難得在床事上進行反思,精血虧虛,果然要不得。他才24,不是42。
曲澤湊到譚際為跟前觀察,心碎地發現對方比他的狀态要好得多,眉眼冷淡恬靜,面色安然。
“真是個要人命的家夥。”曲澤咕哝一句,将人攬在懷裡,又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曲澤終于恢複了人樣兒。
這時他才發現,昨晚兩人的戰況有多激烈。床上、地上、身上,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曲澤伸了個懶腰,渾身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譚際為還沒有醒,曲澤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有些心虛,起身拿了噴霧過來。
這個噴霧效果特别好,還是譚際為為了消除某些痕迹特别研制的,曲澤一邊噴一邊聯想某些母星流傳下來的歇後語,想到有趣的地方,嘿嘿傻樂起來。
譚際為迷迷瞪瞪睜開眼,曲澤瞬間消聲,等看到譚際為又睡了過去,這才下意識撫了下心口。
譚際為别看平時起得早,其實是有些起床氣的,曲澤不敢再亂動,蹑手蹑腳地下了床,去做一些完美伴侶應該做的事。
譚際為并沒有再睡多久,他起來時曲澤正在廚房。
不在房間正好,譚際為正經曆着某些不可言說的尴尬,連忙趁機去了浴室。
當看到放好水,飄着舒緩香氣的浴缸時,譚際為心頭的羞窘頓時被幸福取代。
等到他徹底收拾好自己,出來的時候,曲澤已經将清粥小菜擺上了桌。
譚際為走過去,輕輕将人抱住:“阿澤,辛苦你了。”
曲澤微笑:“誰讓我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