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餐廳位置在首都星的中心區域,因為菜系豐富而廣受好評。
“歡迎光臨~兩位裡邊請~”胖墩墩的機器人胸前還有一個蝴蝶結,配上它古裡古怪的語氣竟讓人感到莫名的喜感。
在餐廳裡就餐的人很多,目光都或多或少的被兩人吸引,大約是認出來了且不敢相信所以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無非是在講他與顧懷遠的事情罷了,說來說去就是他配不上呗。
應惜年将頭低了低,眉宇間難掩煩躁,他實在是不想聽,但奈何聽力太好。
然而眉頭剛皺起的下一秒,那些打量的目光忽然間全消失了,應惜年擡起眼才發現那些人全都低下了頭,要麼看終端要麼裝作在吃飯,整個餐廳頓時鴉雀無聲,仿佛剛剛的議論聲隻是一場錯覺。
應惜年似有所覺地回頭看向身後之人,然而他隻看見一張帶着盈盈笑意的俊臉,正歪着頭問自己怎麼了。
“……沒事。”應惜年感到有些奇怪,不過他并沒有說出來,隻是繼續跟随着機器人走。
應惜年并不知道的是,在他頭轉過去的下一秒顧懷遠臉上的笑意便頃刻淡去,血色的雙眸陰森森的盯着在場的衆人。
有一種再多嘴一句就把你們舌頭全割了的錯覺。
錯覺也好對覺也罷,誰敢再頂着顧懷遠的視線議論那可真是不要命了。
畢竟這位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
崇拜歸崇拜,害怕也是真害怕。
二人入座後,應惜年點了幾道自己愛吃的菜後便把點菜權交給了顧懷遠。
但顧懷遠隻點了兩道素的,為了中和前面的幾道葷菜。
顯然是擺明了告訴應惜年要葷素搭配,但是應惜年一點素的沒吃,反而吃了很多肉。
相比平時的飯量稍微多了點,所以有點撐。
他此舉大概率是有點跟顧懷遠對着幹的意思,也可以理解為叛逆,不過顧懷遠倒沒看出來有什麼不悅的神色。
隻是似乎有些擔憂。
有什麼好擔心的,還能造。
“我要吃冰淇淋。”應惜年一邊揉着肚子一邊看向顧懷遠。
顧懷遠抿了抿唇,有一些遲疑。
可他在應惜年的眼神注視下并沒有撐過三秒,最後還是挪了挪腳步。
“好,那你在這裡等着。”
“要草莓味的。”
目睹了那道身影走向冰淇淋店,應惜年更加奇怪了。
如願吃到冰淇淋後,應惜年又說要散步消食,于是兩人并肩走在大街上,期間應惜年多次指使了顧懷遠去給他買這個小吃買那個小吃,吃不完就丢給對方,都這樣了也沒見顧懷遠有任何不耐煩,反而是他本來就撐的肚子變得更加撐了。
應惜年蹲下身抱着肚子,看着顧懷遠手裡拿了一個新鮮出爐的烤紅薯走過來。
“難不難受?”
顧懷遠也蹲了下來,與應惜年的視線齊平,聲線依舊是溫和的。
見對方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應惜年忽然也就不想再作了,直白的點點頭,有點委屈,“嗯。”
“回家吧?能走嗎?我抱着你?”
看着顧懷遠伸出了雙手,應惜年聲音更小,“不要公主抱。”
他一個Alpha怎麼可以被Omega公主抱,說出去也太丢臉了。
顧懷遠将紅薯換到左手提,右臂伸出去攬住了應惜年的大腿,然後應惜年的視野就忽然變了。
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
算了。
應惜年雙臂摟着對方的脖頸,将腦袋靠在他肩上,臉色有些蒼白。
肚子疼。
早知道就不……
從應惜年的角度,能看見顧懷遠略顯鋒利的下颌線,他現在是真的有點好奇了。
“你為什麼都不生氣?”
要按照他的脾氣,敢有人這麼指使他,他早就發火了。
哪裡能像顧懷遠這麼心平氣和。
“為什麼要生氣?”
問題又被丢過來,應惜年不知該如何作答,隻将臉埋得更深,嘴裡哼哼着。
對不起三個字說的别扭的很,但凡換一個不在意他的人都聽不清在說什麼。
“不用道歉,你沒有錯。”顧懷遠單臂抱着一個成年男子也照樣走得很穩,語氣沒有絲毫停頓,“隻是下次不舒服的話要提前說出來,不要和自己的身體作對。”
回答顧懷遠的是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拱着他的頸側。
顧懷遠腳步微頓,隻覺得掌心下肌膚的溫度似乎有些燙手。
然而他不僅沒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把消食片吃了吧,會好受一點。”顧懷遠端來一杯溫水。
應惜年懷裡抱着抱枕,頭發散下來時遮住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