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偷偷哭啦?是誰家的小貓這麼愛哭啊?”
來者聲音爽朗,穿着短款的黑色皮衣和緊身褲,頭發剛過下巴,黑發中挑着一縷紫色,手臂夾着頭盔,另一手甩着車鑰匙,一邊吹泡泡糖一邊彎下腰。
“哦~原來是我家的。”
她摘下墨鏡夾在腦袋上,剛看一眼就險些笑得直不起腰。
“噗哈哈哈,變成一個流淚貓貓頭了。”
她的五官精緻又立體,眼睛是純黑色的,看起來是個幹練又直爽的女性。
而跪坐在地上的小豆包應惜年與她并不大像,可能是眼睛的緣故。
應惜年皮膚白,眼睛大大的,留着很長的頭發,幾乎到腳踝,看背影跟個小黑貓似的。
小黑貓經常平地摔,這次就是摔在石子路上,兩邊膝蓋都摔破流血了。
“姐姐……你又笑我,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嘛。”
應惜年睜着大大的眼睛,淚眼婆娑。
他膚白貌美唇紅齒白,跟個小洋娃娃似的,臉上有着肉嘟嘟的臉頰肉,看起來更加軟糯,讓應冰夏忍不住揉了一把小臉蛋。
“你哭的太可愛了,我的可愛小貓。”應冰夏摸着他的頭頂,“留這麼長的頭發麻不麻煩?要不姐姐給你剪了吧?”
應惜年點點頭。
而太過信任姐姐就會得到一個和姐姐一樣的同款發型。
“你妹妹?”一個紮着低馬尾,頭發卷卷的女生走過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目光打量着坐在小闆凳上的應惜年。
他穿着短袖短褲,兩邊膝蓋分别貼了一個創口貼,正晃晃悠悠的坐在小闆凳上雙手捧着冰淇淋吃。
“是弟弟,可愛吧?是不是跟個小貓一樣?”應冰夏握着小刀熟練的削着梨子皮。
聽到她們在說自己,應惜年擡起了頭。
姐姐和這個穿着漂亮裙子的姐姐關系很好,還有兩個男生,他們經常聚在一起。
應惜年想,他才不是小貓呢。
不過姐姐說是那就是吧。
媽媽工作忙,應惜年大多時候都是跟應冰夏一起生活。
應冰夏的朋友總說他是姐姐的跟屁蟲。
哼,他隻是喜歡姐姐而已。
後來再長大一點應惜年就不再總是跟着應冰夏了,因為應冰夏很忙。
她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S級女Omega,是衆多Omega中的佼佼者,也讓很多同齡的Alpha望塵莫及。
應冰夏畢業于帝國第一軍事學校,擅長格鬥,至今仍是軍校體術最強、射擊排行榜久居第一。
她20歲與好友共同創建雇傭兵小隊,擔任隊長一職,在校時也曾多次跟随軍團出任務,擊殺的蟲子數量數不盡,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一位優秀且成功的女性。
應惜年看到姐姐如今的成就除了自豪還有點心疼。
因為應冰夏總是會偷偷帶一身的傷回家。
應冰夏的确是很多人心中的大英雄,但卻永遠是應惜年心中唯一的姐姐。
随着淚珠落下,耳邊藍色的耳墜也輕輕晃動着,似乎帶着安撫之意。
耳畔仿佛又響起那道熟悉的聲音,彎下腰笑着摸摸他的頭,“又哭啦?”
他最後是在沙發上睡着的,眼尾還有瑩光閃爍,嘴唇輕抿着,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顧懷遠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生怕吵醒人。
他蹲下身靜靜地看着眼前人的面容。
應惜年的睡姿很乖,垂下的睫毛根根分明,唇瓣略有些蒼白。
顧懷遠伸出手摩挲了幾下眼尾,感受到明顯的濕潤以後便歎息了一聲,眼中滿是心疼和憐惜,伸出手臂攬着腰将人打橫抱起。
毛茸茸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柔軟的發絲擦過頸側,激起一片漣漪。
有點癢。
顧懷遠低下頭看去,應惜年仍舊雙目緊閉看不出什麼異常,隻靠着他的姿态略顯出幾分依賴。
又乖又可憐的漂亮小貓,讓人看一眼心都融化了。
鼻腔中充斥着淡淡的木質香,溫和又淡雅,帶着一種包容感,讓人安神。
隔天一早應惜年是被電話吵醒的。
他困頓的耷拉着腦袋,打了個哈欠後拿過光腦按下接聽。
“嗯,嗯,嗯……嗯?!什麼東西?”應惜年瞬間清醒,“淩子琪你再說一遍,誰要去學校裡教課?”
“……我?”
“我?!”
!!!
應惜年一下子從床上彈射起來,在衣櫃裡随便扯了套衣服批在身上就急匆匆地走出去。
又在走到樓梯口時猛地停住轉而往回走,穿上了自己落在地毯上的拖鞋。
他洗漱好臉後,顧懷遠正好把早餐做好,剛打算把應惜年那份照常放在保溫箱裡,就看到人從自己眼前路過。
顧懷遠意外地看着他,“今天起這麼早?”
“有點事。”應惜年看他手裡端着早餐便又走了回去,在盤子裡拿了片煎好的吐司,“謝謝,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