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這嘴巴挺會說話的,不然我發發善心幫你把舌頭割了。”顧懷遠慢慢走過去蹲下來,抓住頭發用力一扯,臉上笑眯眯的,“如何?”
随着這兩個字說出口的瞬間精神力的施壓便直接讓戴爾爬都爬不起來。
他臉頰兩邊都被打得青紫,足以得見顧懷遠完全沒收住力道。
“你怎麼敢動手的?!”
“我怎麼不敢?你公然貶低我夫人我不該打你嗎?”顧懷遠臉色陰沉,“我這個人小心眼的很,聽不了任何人說他不好。”
“你還真是好笑。”顧懷遠毫無征兆地松開了手,看着戴爾狼狽的趴在地上,他嫌棄的看了兩眼,摘下了被污染的手套丢進路邊的垃圾桶,“打又打不過我,到底哪裡來的膽子敢挑釁我?”
“你!”戴爾咽下辱罵他的話,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陛下命令我調查此事,旁人不得幹預,你的人卻把這裡包圍的密不透風又是何意?”
“你調查?”顧懷遠垂着眸,眼裡帶着不屑,“又想當作意外?”
“你可以回去告訴利安德,就說我顧懷遠不服從安排,讓他撤掉我的軍銜好了。”
顧懷遠滿臉不在乎,擺了擺手。
戴爾惡狠狠的瞪着他,跟看厲鬼似的,眼中既有憤怒又有恐懼。
“到底哪個Alpha會看上你這個Omega?!等着吧,你老婆遲早會跟你離婚!暴力狂!”他喊完這句便落荒而逃,似乎是怕顧懷遠再揍他。
離婚。
顧懷遠抿了抿唇。
是了,這兩天有點得意忘形,差點忘了應惜年說過一年後要跟他離婚的事。
譚言西倆人互相看了眼對方,又同時去觀察上司的神色。
可顧懷遠的情緒從不輕易外露,在外人面前他就像一個冷冰冰的無情機器,無論何時都極其淡漠。
唯獨在那人面前不一樣。
他擡起手隔着阻隔貼按了按腺體,酸脹的痛感已經消下,隻剩下了滿足感。
至少……應惜年是喜歡他的。
想起昨夜的告白和指尖的濕潤,顧懷遠眼中流露出幾分柔情。
雖然不想看他哭,但怎麼會有人哭都這麼好看。
“晶核都回收了嗎?”顧懷遠收回被扯遠的思緒,目光掃視着地上的殘骸。
“都在這兒了。”
林皓端來一盒晶核,每一顆的成色都極其漂亮,透明的閃着七彩的光。
晶核存在于蟲族的體内,成色越漂亮就說明這個蟲子實力越不簡單。
至少是個上等。
可即便是偏遠星球都鮮少出現這等品質的晶核,更何況是首都星。
畢竟首都星本就不該出現蟲族。
出現此等事,按理來說是他失職,也該由他調查起因,但利安德的态度實在令他不解。
利安德壓根就不在乎人命。
尤其是沒什麼用處的普通人。
不出所料今天的事想必也會被壓下去。
“從今天開始對首都星的每個角落進行搜查,并24小時巡邏,絕對禁止蟲族再次侵犯首都星。”顧懷遠撫平袖子的皺褶,語氣自帶不容違抗的氣勢,“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擅自離守,聽懂了嗎?”
以譚言西和林皓為首,上百号人整齊地擺列成一個方陣,他們穿着統一的制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樣的嚴肅。
“是!”
林皓分配着每一個小隊巡邏的範圍,而譚言西則走在顧懷遠身後。
“少将,您是懷疑蟲族的出現并非是意外而是人為?”
顧懷遠手中仍舊握着一塊晶核,他側頭瞥了一眼譚言西,然後又擡起手将晶核放在光亮處照了照。
“并非懷疑。”
“隻是這兩次都出現的毫無征兆,簡直跟二十年前一樣……”說到這,顧懷遠停頓了一下,眉頭皺了皺,“但願不是吧。”
“……二十年前?少将不是相信當年那件事并非秦先生所為嗎?而且還給聯邦提供了相應的證據,隻可惜帝國沒人相信。”
不僅不相信,甚至你隻要為秦冕說好話都是能給你扔臭雞蛋的程度。
不過自從聯邦澄清了以後倒是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了,大家最多在網上罵一罵。
“我不是相信秦冕。”顧懷遠歎了口氣,眼前好似又出現了某隻落湯小貓一個人委屈哭泣的模樣。
“我隻是不想他因為此事再受欺負。”
他?
是了。
連為秦冕說話的人都能被扔臭雞蛋,那麼身為秦冕的家人又該會受到怎樣的冷眼。
應明燭和應冰夏倒還好說,畢竟實力擺在那兒也沒有人敢對她們怎麼樣,可應惜年呢?
沒了應明燭和應冰夏的保護,他隻能一個人遭受無盡的謾罵與欺淩,甚至還要被冠以許多難聽的稱号。
譚言西恍然大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上司。
串起來了串起來了,一切都說的通了。
怪不得顧懷遠對二十年前的事那麼上心。
他之前還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秦冕與顧懷遠毫無關系,為何那麼執着去調查,還日日夜夜去翻閱檔案尋找當年事發時的細枝末節。
原來是為了……
顧懷遠剛給應惜年回完信息擡頭就看見自己的副官正一臉感動的看着自己。
非常奇怪的表情。
譚言西大着膽子拍了拍顧懷遠的肩膀,“少将!夫人能嫁給你真是太好了!你們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
顧懷遠被他整沉默了,更是對于譚言西的觸碰非常嫌棄,但對方的話又完美戳中了他的内心。
他挑起眉,剛想開口就突然聽到了扣動闆機的聲音,于是便立刻靜下心細聽是從哪個方位傳來的。
“砰砰砰”
三顆子彈破空而出,從後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