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眼睛泛起一圈水霧,眼尾染上一抹紅,鼻頭也紅紅的,淚珠好似比珍珠還要大。
“為什麼哭?”顧懷遠下意識伸手去接,手背貼在人下巴處,慢慢擦掉臉頰的淚痕。
“你喜歡了我這麼久我居然都不知道,就感覺虧欠了你很多……”
沒想到應惜年是因為這個原因哭,顧懷遠一時間都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情緒占據主要地位了。
像是開了一瓶使勁搖晃過的汽水,泛着甜蜜與酸澀。
還中了頭等大獎。
“遇見你是一件很幸運很幸運的事,能娶到你也是我畢生的榮幸。”顧懷遠親吻着眉心的紅痣,溫柔的笑了笑,“與其覺得虧欠不如多親我一口?”
他本意是開玩笑,可當臉頰上真的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時他還是愣神了片刻。連瞳孔都放大了些許,不可思議地望了過去。
應惜年捧着他的臉親了很多很多口,吻夾雜着淚水,又甜又鹹,卻讓人好生歡喜。
“好喜歡你哦,哥哥。”他摟着顧懷遠的脖子,拿自己的臉去蹭對方。
“能嫁給你也是我的榮幸。”
他聲音跟摻了蜜一樣甜,叫顧懷遠很是受用,擡着應惜年的下巴,言語帶着調戲,“再叫聲哥哥聽聽?”
應惜年耳朵有點紅,水晶耳墜在耳旁輕晃,他偏了偏頭錯開了視線,“……哥哥。”
顧懷遠沒再得寸進尺,親了親人耳朵便繼續摟抱着他,讓人枕在自己手臂上睡覺。
但這樣膩歪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得到一隻完全麻掉的胳膊以及收獲一張愛人的睡顔照。
顯然是後者吸引力更大。
顧懷遠悄悄用終端拍了張照片,然後才去叫醒的人。
可小貓實在睡得沉,被壞心眼的飼養主偷拍了睡顔照還不夠,連呼吸也被對方奪了去,精神力好似進入他的夢裡,然後敲了敲門。
應惜年被吵醒,打開了精神識海的門與門外禮貌的“分|身先生”進行了一番不太美好的溝通,他的交流帶着起床氣,因為不爽所以精神力是極具攻擊性的。然而現實中他的手卻抓緊了顧懷遠背後的衣服,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顧懷遠則再次展現了他的包容性,撫順了炸毛的小貓。
應惜年臉紅着縮在他懷裡,像極了一隻因為害羞了而找主人貼貼的小奶貓。
“寶寶……怎麼這麼乖……”顧懷遠搭在他腰上的手在腹間遊走,隐隐有往下走的趨勢。
病服實在方便好脫。
唇舌從上至下漸漸吻遍應惜年的身體,雪白的肌膚實在嬌嫩,稍微用點力就留了痕。
兩顆紅果結在高處,平時沒人去觸碰,小貓也不在意它們的存在,可誰料想有一天它們的存在感被加深,以至于敏感到讓他難堪。
可偏偏感官上卻并不排斥這種感覺,反而有點上瘾。他幾乎是将自己的弱點送了出去。
可顯然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索取的似乎更多了。
“我有點渴,真的沒有嗎?”顧懷遠神情認真的好像在幹什麼正經事。
怎麼可能有?!
應惜年咬着自己的手,用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瞪他。同時顧懷遠的精神識海裡也響起帶着惱怒的一聲。
“滾!”
顧懷遠自知是惹惱了人,當即軟了語氣去哄,誰料最後還是被趕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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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匹配測試在醫院三樓,他們去的時候喬潼還不在辦公室。
兩人一坐一站,應惜年是被抱過來的,所以并沒有穿鞋。他右腳上的繃帶也已被拆開,外表看上去倒是沒有問題,可顧懷遠仍舊不敢讓應惜年自己下地走路。
對此應惜年很有意見,表示自己并不是花瓶一碰就碎。
但顯然他拗不過顧懷遠,并且在顧懷遠心中他就是名貴的瓷器,需要好好呵護。
“你……幹什麼?”應惜年語氣别扭,他還沒有原諒顧懷遠早上的無禮,所以現在看到對方單膝跪在他面前還有一點無措。
“忘了給你拿鞋,冷不冷?”顧懷遠将他雙腳抱在懷裡,掌心貼着小腿搓了搓,随即擡起眼望着人。
應惜年垂眸。
兩人的視線并不持平。因為對視時,顧懷遠永遠将自己放置于下位。
可分明對方的個子要高一些。
隻因那時他略微表示出了一點不滿,便被這人記在了心裡。
這種時刻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讓他動容。
“我不冷。”應惜年将腳拿出來,擡起手握住對方的手腕,然後将人拉了起來。
他沒用多少力,隻眼神示意顧懷遠便跟随着他的意思站起了身。
從始至終,兩人的視線誰也沒從對方身上移開。
明明誰都沒張口卻偏偏好似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因為眼睛代替了嘴巴表達了很多愛意。
顧懷遠那埋藏在心底十幾年未說出口的喜歡在此刻得到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