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出國的。”
“我姐給我辦的,那段時間我像個風筝一樣到處飛,她說讓我出去看看,去更遠的地方看看。”
“所以你現在回來是玩夠了。”
王琪悅看了王陽朔一眼,轉而又移開視線去看天,“是啊,結婚啊,我跟他結了婚,我爸媽就不用管我喽,我就自由了。”
王陽朔指甲剮蹭着煙頭盡頭欲滅的煙灰,手指被燙得一縮,“你喜歡他跟他結婚,還是為了别的?”
王琪悅拿起手邊的戒指,放在水泥地上轉了起來,“他喜歡玩,我也喜歡玩,結了婚,各玩各的。”
“王琪悅。”王陽朔看着她,叫她。
王琪悅漫不經心轉着戒指,戒指順着高台,滾到地上,看不見了,“我不想跟一個喜歡我的人結婚,對彼此都不好。”
王陽朔看了她一眼,墩身去草叢裡找。
“王陽朔,你叫我來到底什麼事兒。”
王陽朔還低着頭找戒指,草叢沒修剪,戒指太小,燈光太暗。
“王陽朔,我不要了。”
“你的婚戒。”
“那個款式我又不喜歡,太醜了,好醜!”
王陽朔擡起頭,把撿起的戒指扔進了垃圾桶,王琪悅笑了起來,像今晚的風一樣涼爽的笑意,從眼角勾勒到嘴邊。
“你喜歡什麼款式的。”
“什麼款式都不喜歡。”王琪悅伸出手,“我希望我的手指上,不用戴任何戒指。”
“王琪悅——”
“我今年二十三還是二十四?再過六年三十,我要是不結婚,就要一直相親一直相親一直相親,各種男的,房,車,工作,結婚,生孩子。”王琪悅從高台上跳下來,“跟一個見過兩三次面的人在一個房子裡生活一輩子,想想就可怕。”
“王陽朔,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麼跟立宵談嗎?因為他看起來喜歡我,其實不喜歡我,我可以談戀愛,還不需要為感情負責。我想愛就追他,他不喜歡我就拒絕,我覺得很自由。”
“王陽朔,自由看似虛無缥缈,觸手可得,我接受□□的束縛,得到靈魂的自由。”
“我覺得吧,”王陽朔嗓子裡的聲音暗啞,他咳了幾聲,終于清脆起來,“我也有選擇的權利,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你不被我束縛。”
王琪悅看着他,王陽朔笑了笑,王琪悅也笑了起來。
“王陽朔,說真的,要是第一個遇到的不是立宵,我真的就跟你談了。”王琪悅笑了笑,又去撥弄頭發,“或者你高中勇敢一點,跟我告白,說不定我就動心了。”
王陽朔低頭,“現在晚了吧。”
王琪悅冰涼的手指扣着王陽朔的後頸,王陽朔微弓了身,一個吻就落在了唇上。
“王陽朔,世俗枷鎖困不住我,我可以談戀愛,但永遠不結婚。”
“現在算什麼。”
王琪悅眼角翹了上去,勾着月色蕩漾,完成一灣,“我跟他隆重結婚,隐蔽離婚,各成其事,各自安好。”
王陽朔笑起來,“真有你的。”
“他是同,他不可能喜歡我的呀!”王琪悅笑啊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王陽朔,你該不會真以為我要結婚吧,我可不是任通那種僞單身主義者!”
“我要以玩為目的,潇潇灑灑地活着。”
“王小姐,你看我夠不夠資質,陪你玩玩。”
王琪悅挑着眉,她剛退了美甲的指甲單薄晶瑩,按着王陽朔的肩膀越到了高台上,吹起了風,“王陽朔,你想怎麼玩?”
王陽朔沒說話,也許王琪悅看不清,也許不願意看清,王陽朔一本正經,奉上自己所有的籌碼,把自己的深情當做逗樂的工具,借以消遣另一個人的遊戲,“你說了算。”
王琪悅瞥了他一眼,淺聲道:“那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