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顯聽着浴室傳來的嘩啦水聲,等了一會兒。
水停了,他走上前敲了敲門。
随後門打開,一截白皙的手臂伸出,接過他剛剛買來的衣服。
“謝謝。”
門咔哒一聲重新關上,不遠處的沙發放着一件濕透了的的西裝外套。
林疏擦幹身體,衣服上的标牌他不認識。
但從面料的柔軟程度就可以得知價值不菲。
陳顯不知道他的尺碼,所以買的均碼。
褲子長度剛好,上衣卻有些大了。
林疏低于正常水準的體重襯得衣服很寬松。
顯得空落落的。
他把襯衫下擺挽了幾道,塞進褲腿裡,看上去協調一些。
等在外面的陳顯看着走出來的少年,不由感歎:怪不得老闆會一反常态,确實是人之常情。
他不看款式随便買的衣服也能被穿得像模特一樣。
林疏看過來時,陳顯微微颔首,“已經給您請過假了,需要送您回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陳顯不置可否,依舊把他送到樓下,給少年攔了輛車,才重新回到大廳。
宴會還在繼續,蘇言籌辦藝術展耗費了很多精力,那是他的愛好,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眼下剛回國就趕上生日宴會,這種場合免不了要社交。
源源不斷的有人來跟他這個壽星道賀,站的時間久了,蘇言有些力不從心。
但面上仍帶着微笑,得體地回應着衆人
蕭風行看出他的勉強,捏了捏他的手,“累了就先去院子裡歇會兒吧,這邊有我。”
蘇言給自己的丈夫整理了下領結,溫聲說好。
蕭風行接過他的酒杯,轉身替他應酬。
不遠處的楚長風已經要喝迷糊了,陸斐進場就不知道野哪兒去了。
而他一直盯着這邊,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越喝越煩悶,酒精也解不了他的憂愁。
他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出國幾年,蘇言怎麼就結婚了?
陸斐和他說兩家隻是商業聯姻,可他看着兩人分明恩愛極了。
模糊間隐約看見蘇言走遠了,大腦已經不做思考,就這麼跟了上去。
推開後門,來到院子裡。
蘇言攏了把頭發,呼吸了口新鮮空氣。
左側安置着秋千,蘇言正準備過去坐下,歇一歇腿腳。
餘光忽然瞥見一隻貓。
他挺喜歡小動物的,頓時起了好奇心,小心地走近,生怕把它吓跑了。
可他剛走幾步,身後傳來很重的腳步聲,小貓又一下子沒影兒了。
蘇言有些失落地轉身,驚訝的看着來人,“長風?”
随機揚起微笑,親切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啊?”
楚長風看着眼前的蘇言,發現這麼多年來他一點兒都沒變。
笑起來的樣子依然是他記憶中的蘇言哥。
“蘇言哥,你為…嗝為什麼要結婚啊?”
“什麼?長風,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的楚長風大着舌頭,說話含糊不清,讓蘇言聽不清楚,他不禁往前走了兩步。
楚長風見狀,得寸進尺地就想往他身上靠。
“啊!誰……誰啊?放開我?!”
“風行!這是幹什麼?”
陳顯送完林疏回來路過,就撞見這一幕。
蕭風行陰沉着一張臉單手拽住楚長風衣領,直接把他甩了出去。
哐當一聲巨響,陳顯被吓個半死。
頭重腳輕的楚長風經此重擊,爬都爬不起來,眼前都出現重影了,躺在地上嘴裡也不消停,一個勁兒地罵個不停。
蕭風行還想上前,陳顯壯着膽子上前擋在楚長風面前。
這畢竟是楚家的小少爺,他還拿着楚家的工資呢。
蘇言也拉住了他。
“風行,他沒幹什麼,就是酒喝多了,你别沖動。”
“是啊,蕭總,楚少他喝醉了,認人不清,您别生氣。”
上次楚總明明已經告誡過他了,沒想到楚青寒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
陳顯不禁在心裡哀歎,就他那點兒小心思,哪兒瞞得住楚總和蕭總。
蘇言在場,蕭風行不好說什麼,隻沉着臉不再說話,拉着蘇言就走了。
陳顯扶起楚長風,他已經暈過去了。
他打電話叫司機來接,先把人送去醫院。
然後給楚青寒也打了一個電話,先說明了那名少年已經送回家,接着彙報了剛才的事。
“我知道了,把事情告訴楚青雅,讓她自己處理。”
楚青雅,楚長風的母親。
他已經警告過楚長風了,至于其他的,楚青寒不會再管。
打車就是比坐地鐵快,二十幾分鐘林疏就到了。
今天時間還早,他先到廚房做飯。
水燒開下入馄饨,不一會兒就煮好浮起來了。
馄饨是他自己包的,皮包餡大,他吃了兩碗。
今天的計劃比想象中的順利,攻略對象出乎意料的“配合”。
其實酒店的那隻貓是一直都有的,平時不吵不鬧,一直安靜的地待在庭院裡。
所以知道的就他們幾個服務生,平常也都是他們投喂,林疏也喂過幾次。
因為落水着了涼,林疏怕生病,他在藥店買了感冒藥,沖了一杯喝下去。
把杯子洗淨,他脫下這身衣服妥善放好,換了睡衣。
他正準備睡覺,卻接到了一通電話,是他的導員打來的。
“林疏,這麼晚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老師,是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