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槿娘一行人像往常一樣上山采好見手青便下了山。
正當林平将見手青搬上馬車時,一群村婦上前一把将林平推倒在地,拿起背簍将裡面的見手青全都倒在地上,還用腳踩在見手青上碾壓着。
“你們幹什麼?”林安沖見狀上前推搡着她們。
蘇槿娘聞訊從破廟裡走了出來。瞧見散落一地的見手青和跌倒在地的林平,氣得兩眼直冒火。她上前扶起林平,氣憤道“你們怎麼回事?不将菌子賣給我,我也不與你們計較,頂多我不收便是了!為什麼還要來我這尋恤滋事?”
“我們滋事?也不瞧瞧你幹了什麼好事兒!”一村婦上前指着她鼻子破口大罵:“你出的價格低,我們不賣與你,你便懷恨在心,攪了張大強家的生意,害得他現在都不跟我們收購菌子了!”
“就是!我們不賣給你就不賣給你!你為什麼要使壞,擋了我們的财路?”另一村婦道。
說着她故意伸腳狠狠地踩了一下地上的見手青,林平心疼地上前護着,被她們拳打腳踢。“我讓你們擋,讓你們攪和……”衆人一邊踩一邊使勁揍着林平洩憤。
趙南星見狀,上前一個回旋踢,便将她們通通撂倒在地。冷聲道:“這兒,不是你們随意撒野的地方!”
“啊!你們竟敢打人?蠻不講理啊這是?姐妹們,給我上!”一村婦倒打一耙,捂着胸口鼓動大家。
趙南星一言不發,眸色驟冷,渾身散發着一股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栗。
那群村婦眼見打不過,紛紛不敢上前一步。隻在那叫嚣:“姓蘇的,你在我們平康村,就得守這兒的規矩!否則别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蘇槿娘臉色陰沉,手指緊握成拳狀,身上散發出壓抑的氣息,令人感到緊張:“我隻說一次!我,蘇槿娘從沒搶過張大強的生意。”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說道。
“就是!各位嬸子,喜兒可以作證。是張大強想搶走我們的生意,沒搶着,這才懷恨在心前來挑唆的。”林喜開口解釋道。
“呸!你就是跟他們一夥的!”一村婦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總之,我們的菌子不會再賣給你!張大強不收我們甯願攢着曬幹拿集市上賣,也不會賣給你們!”另一村婦将臉撇向一邊,梗着脖子道。
“不賣就不賣!你們别後悔就行!”蘇槿娘嘴角含着一絲冷笑,交雜着不屑與蔑視。緊跟着,她揚起頭顱,雙目微眯射出刺骨的寒意,聲音冰冷道:“但是……你們若再敢上門鬧事,直接打斷手腳扔出去!”她拂袖撂下一句狠話。
衆人見她那暴虐狠厲的眼神,仿佛嗜血的野獸,吓得雙腿打顫,大氣也不敢喘,互相攙扶着悻悻離開了破廟。
待她們走後,林安将大哥從地上扶起來,林喜則蹲在地上撿着見手青。
林平捂着胸口,蹙着眉頭看着一地被壓扁的見手青,擔憂問道:“主子,這可怎麼辦?”
“無事!先将有用的撿起來。”蘇槿娘見他捂着胸口,急忙問:“你怎麼樣?”
林平搖搖頭,輕笑:“無礙!”
片刻,他們一行人坐上馬車,趕去滄浪村。
由于時間緊迫,他們快速收了菌子。今日沒有野味,隻收了百來斤的菌子,便快馬加鞭趕去豐樂樓交貨。
白掌櫃早已在門口候着,見他們來了,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蘇小娘子,今日又有什麼好貨?”
蘇槿娘淺淺扯出一抹微笑:“沒呢!今日就這些菌子。你先稱一下!一會兒将錢結給林平。我有點事兒,去去就回來。”說着,帶着趙南星離開豐樂樓。
她去了淺巷子,找了個看着富态的男人,與他說了幾句話。接着,便像無事人一樣回到豐樂樓與衆人寒暄幾句後,回了破廟。
林平見她神色陰沉也不敢多問。
一連幾天,他們照往常那般上山撿菌子再去滄浪村收菌子,偶爾收一些野味。那些村婦倒也不敢再上門鬧事了,就好像之前那事兒從沒發生過一樣。
隻除了張大強家偶有打罵聲傳出,兩口子因為曬菌子時不時吵上兩嘴。王胖嬸心疼虧掉的錢,每次見蘇槿娘他們打門口經過,都要“呸”上幾聲,呸完之後又找張大強打上一架。
至于村裡的那幾個潑婦,雖不敢上門,但見着她們就指指點點,将大門用力一關,以此來表示不滿。大家都以為這事兒就此揭過了!以為欺淩了蘇槿娘,人家也無可奈何,不過就是個住破廟的小丫頭,那日的氣勢也就吓唬吓唬人罷了。
蘇槿娘對她們的态度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她除了搗鼓菌子,還在破廟門口搭了個雞舍,又從集市上買了些雞回來養。
有好事的村婦通過年幼的林喜打聽,林喜便照着蘇槿娘教她的說:“我們家不富裕,自己養些雞,偶爾能補補身體。”她們聽罷,也沒當回事兒!
直到過了約莫半個月,村裡來了個身穿褐色錦袍,手拿紙扇的富态男人。
“收購雞喽,一隻雞五十文錢……”男人搖着手中的紙扇,在村裡的巷頭巷尾吆喝着。
這一吆喝,立馬吸引來村裡的人。她們紛紛向那男人打聽:“多大的雞五十文錢一隻?”
那男人輕輕一笑:“我隻收成年的公雞,母雞不要。公雞重量隻收五到六斤之間的,低于五斤不要,超出六斤也不要。”
“怎麼這麼奇怪的要求?怕是騙人的吧?”村婦上下打量着他,一臉防備。
“怎麼會是騙人的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銀現款!”男子擡起頭正視着那村婦,然後咧嘴一笑:“再說了,我要敢騙諸位,那還走的出這村子嗎?是不是?估計腿都得給你們打折咯!”
衆人點點頭,防備心逐漸放下了些。
“确定五十文錢?”一村婦半信半疑問道。要知道這雞拿去集市賣也就三文錢一斤,六斤也就賣到十八文左右。
那男人肯定地點點頭。
“真的?”另一村婦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