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珍珠還要真!”男人爽朗地笑着。
緊接着,他一臉無奈歎了口氣:“唉……其實,我是城裡李員外家的管家。沒辦法!實在是我家老爺的嘴太過挑剔!”頓了頓,繼續道:“老爺他素來喜好吃雞,但唯有這個斤數的雞,符合他的要求。老爺說五到六斤之間的公雞,味道最為鮮美,而且啊這還得是農村人家裡飼養的雞。”
村婦嗤笑一聲:“你傻吧?輕點重點這宰了上桌,還不都一個樣?”
男子搖搖頭:“這位嬸子,此言差矣!您是不知道啊,我家老爺号稱“金舌頭”,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這要是不符合要求的雞端上桌,隻消他嘗上一口,那味兒不對,他立馬就将桌子給掀翻咯!”說着,他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一副後怕的樣子。
“隻消嘗上一口,便能嘗的出來?不可能吧?”那村婦難以置信道。
男子點點頭:“可不?就一口!”他比出一根食指。“就因為這,我才大老遠的,串街串巷找農家雞。城裡頭可找不着這等好貨!”
“那是!我們農村的雞都得養上大半年,不然重量都上不去。”農婦應聲道。
男子朝她豎了豎大拇指:“這位嬸子說到點子上了。還真就得這重量合适的雞,不然都沒雞味兒!”他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不徐不緩:“我家老爺也不差錢,甯願貴點,也要吃口好的!”
“此話當真?你确定五十文一隻?”一旁瞧熱鬧的林喜兩眼興奮湊上前問道。
“當真!”男子昂首挺胸肯定道。
“那行!你在這等我,我去雞舍給你抓兩隻過來。”林喜沖他道,說完便一溜煙跑回去,将蘇槿娘喊來,手裡還抱着兩隻大公雞。
蘇槿娘見他,微笑着道:“這位大哥貴姓?您來瞧瞧我這兩隻公雞可還合适?”
男子與她對視一眼,淡淡道:“在下免貴姓賈,單名一個仁字,仁義的仁。”說着,取來杆秤稱了一下。
蘇槿娘嘴角微微勾起,朝他輕輕點了點頭。“賈爺您看重量可合适?”
“喲,正正好!你這雞我要了!”他當下拍闆,低頭掏出一百文遞給蘇槿娘。笑着又道:“小娘子,你家若還有合适的雞,便都賣給我,再多我都收。”
蘇槿娘莞爾一笑:“賈爺有所不知,我家的雞都是給弟弟妹妹養着補身體的,不打算賣呢。”
賈仁點點頭。繼續吆喝:“收雞,收大公雞,五十文錢一隻!收雞,收大公雞……”
一旁的村婦見蘇槿娘賣了雞拿了現錢,争先恐後道:“我有!我家有……”
隻一瞬,大家便将家裡重量合适的大公雞抓了出來,賣給賈仁。
賈仁稱重後,都是現貨現款,銀貨兩訖,一點兒也不帶拖沓的。
衆人樂得合不攏嘴,拿了銀兩便回家。
林平在遠處觀察着,回去便将一切都禀報給蘇槿娘。
蘇槿娘點點頭,沖林平吩咐道:“你去,将這附近方圓十裡,符合重量的公雞都收購回來。”轉頭又朝林安道:“你呢,就去集市上蹲守着,合适的雞也都通通買回來。”
“主子,您買這麼多雞做什麼?”林安不解問。
她嘴角微微朝上,目露精光:“别管那麼多,按我吩咐的去做便是!”
“是!”兄弟倆分頭行動。連着幾天收購公雞,破廟的雞舍都快裝不下了。
又過了些時日,賈仁來到平康村,搖着手中的紙扇吆喝:收購雞喽,一隻□□十文錢……”
因着有了上次的交易,村婦們抓着家裡的大公雞便出來了。“賈爺,你來稱一下看看,我這雞合适不”
賈仁接過雞,一上稱,搖搖頭:“輕了!”
跟着又接過另一人的雞,一稱,淡淡道:“唉!這隻又有些超重了。”
農婦露牙笑道:“哪那麼剛剛好啊?重一點有啥關系,拿回去養幾天,不喂它就又瘦了。”
賈仁擺擺手,嗤笑:不行!重了,那肉質就柴了!我這要買回去,不得給老爺罵死嘛。"
這時,倒是有其他村婦抓了幾隻符合條件的雞過來。
賈仁收了她們的雞,按八十文一隻,付錢給她們。
個個都笑呵呵的,以為占了大便宜。
賈仁歎了歎氣,憂心道:“哎呀……你們村的合适的公雞也不多了!過幾天我再來一趟,要是還有的話,我便按一百二十文一隻吧。實在是重金難尋啊!”
“真的?”衆人半信半疑。
賈仁點點頭:“好不容易找到你們村,家家戶戶都養雞。這眼瞅着又沒合适的了!我也不曉得回去該怎麼向老爺交代!”他擰巴着眉毛,憂心忡忡。
張大強見狀,彎腰哈背,上前笑着道:“賈爺,您過幾天再來,我家的雞就快達到重量了!"他家雞圈也就那幾隻下蛋的老母雞,哪來的大公雞。不過是看着别人賺了錢,心裡癢癢。腦筋一轉,打定主意明兒上集市去買幾隻大小合适的公雞回來冒充農家雞。
哪知第二天,他在集市逛了一圈,就連附近村莊都尋遍了,楞是沒找着合适的。
他想了想,便撺掇村婦們去破廟找蘇槿娘。望眼整個平康村,也就她那破廟的雞舍還養着許多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