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贓俱獲,裴照松被叫去辦公室,最後還請了家長。
後來明珠才知道鬧了個烏龍,那煙是裴照松同桌的,不知怎的就塞進了他桌裡。
誰也不知道,就這樣一直放在裡面,直到被明珠發現。
他身上的煙味也是因為其他人躲在廁所抽煙,他上廁所沾上的。
明珠礙于面子拉不下臉道歉,而裴照松也沒什麼反應。
這事好像就翻頁過去了。
明珠盯着畢業照上的人,心裡氣鼓鼓的。
難不成他就一直懷恨在心,現在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麼記仇的嗎?
*
第二天,明珠醒來時已經8點10分。
微信工作群10分鐘前通知:8點40會議室開大會。
明珠一激靈,瞌睡蟲都被吓跑了,趕緊下床洗漱。
她一邊刷着牙,一邊揉着脖子。
昨晚上沒睡好,整晚都在做夢,夢到有人在追她,她拼命往前跑。跑了一晚上,累個半死,還是被追上,追她的人摘下頭套,好家夥正是裴照松。
夢裡也不放過她,真夠鬧心的。
拜他所賜,她現在全身疲憊,像被人揍了一頓。
狗男人。
明珠在心裡暗暗罵他。
還有這臨時通知開會也一定是狗男人的主意。
平常開會都會提前通知,就算臨時也是9點。現在通知8點40,沒一點兒緩沖的時間,簡直要人命。
沒閑工夫再罵,明珠簡單洗漱完趕着去開會。
這會兒還在早高峰的尾巴,車多路堵,一路又運氣不好碰到幾個紅燈。
雖然她住的離單位不遠,磨磨蹭蹭到單位也已經過了開會時間。
明珠從後門貓着腰進去,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她在最後一排坐了下來。
奇怪。
平常開會東一個西一個稀稀疏疏坐的人,今天全聚攏在前面了,黑壓壓的全是頭,後面就她一個。
明珠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果然,下一秒鴉雀無聲的室内響起了一道聲音。
“最後進來的那個,盛明珠,坐前邊兒來。”
明珠聞聲看向台上,男人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妥妥的C位,視線筆直地看着她的方向。
男人目光深邃,帶着毫不掩飾的壓迫感。
靜靜地等着她換位置,好像她今天不坐前邊兒去,今天這會就不開了一樣。
沉默了幾秒。
已經有人轉頭過去看她。
操。
明珠心裡翻了個白眼。
你他媽現在記得我名字了。
昨晚她尚且還覺得裴照松不至于這麼小氣吧,現在她百分百确定,這狗男人絕對是個記仇的。
她站起身,挺直了腰闆,表情拽拽的,大步往前走。
再怎麼樣,氣勢不能輸。
走到中間位置,停下,眼睛四處尋,想找個位置坐下。
裴照松沒給她機會,指了指第一排靠走道空着的一個位置,“坐這兒吧。”
明珠瞥一眼,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由愣了一下。
服了,這是來上班還是來上學的?
位置還要指定。
她看了眼台上,男人臉上始終毫無波瀾,平靜的像一潭死水。
OK,坐就坐,誰讓她遲到呢!
再說,什麼位置她沒坐過,讀書的時候講台邊的特殊位置她還坐過呢。
要是現在裴照松起來讓她坐上去,她也坐。
坐下後,明珠左右看,周圍同事都帶了筆記本和筆放桌上。
她面前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放,連做樣子的工具都沒有。
她把自己背的包取下來放上去,然後往後一仰,抄手抱在胸前,大有一副上面人作報告她在下面作點評的姿态。
裴照松淡淡看她一眼,進入正題。
“各位同事好,我叫裴照松,剛才和大家都認識了一下,我就長話短說。”
明珠從他話裡聽出今天這個會應該是個正式見面會,那就有得開了。
她換了個姿勢,已經低頭研究她的美甲,準備打發時間。
按往常開會的習慣,不講個三個大點五個小點這會是完不了的。
長話短說就是随口一說。
“我的要求很簡單,不遲到不早退,遵守各項規章制度,工作積極主動,把工作做好。”裴照松一口氣說完,聲音沒什麼情緒,“就這樣吧,散會。”
沒啦?!
在座的人都愣着沒動。
裴照松看了眼下面目瞪口呆的衆人,起身朝門口走去。
他行事風格就是這樣,追求高效幹淨利落簡潔。
他沒準備見面會的發言稿,也沒說他以前怎麼樣多牛逼,給自己戴個高帽兒唬唬下屬。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是一把火都不想燒,沒必要,他人怎麼樣,日後相處自然會知道。
他也不喜歡開會列幾個大點再分幾個小點地講,更不喜歡講那些高談闊論,講多了沒人聽還讨人嫌,沒意思。
開會就是要簡明扼要地講清楚事情,大家聽懂就行。
走到門口,裴照松回頭。
剛起身的一衆人見此情景趕緊又坐下,以為他還要講什麼。
裴照松視線在一衆人群中尋找,最後落在一個女同志身上。
“對了,麻煩盧姐把我拉進群裡。”
女同志答:“好的。”
等裴照松離開,大家才慢半拍地起身。
“這會就開完了?”
“還不到10分鐘吧。”
“沒開過這麼短的會。”
……
明珠也是雲裡霧裡,她美甲還沒研究出個新花樣就這樣散會了。
回辦公室路上,周子茜問:“昨晚沒睡好嗎,臉色這麼差,今天這情況你還遲到。”
明珠歎氣,“别提了,被狗追了一晚上。”
“啊?什麼狗,你昨晚去哪兒了?”
“夢裡。”
周子茜:“……”
一大早,工作還不太忙,等稿子的功夫,明珠給苗婷婷發了條消息。
77:【你不知道裴照松有多狗】
苗婷婷遲遲沒有回複,稿子先出來了,明珠拿上稿子去廣播室配音。
廣播室就在8樓,配完出來剛好收到苗婷婷的回複,問她怎麼了。
明珠來到樓道間,靠着窗沿邊,心裡不吐不快,直接播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他讓我去坐第一排的時候知道我叫盛明珠了。”
苗婷婷在電話那頭笑。
明珠氣急,“狗男人,裴狗裴狗裴狗。”
她正起勁,沒有注意到身後樓道門的動靜。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壓下,她猛地回頭,裴照松什麼時候來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此時就在她身後不足兩米的距離。
我靠,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