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便是什麼意思……用你擦屁屁也可以麼?
眼看着圍着小木車的趙軍越來越多,那支支扭扭的小木車已快要撐不住的散了開來,施勳深呼了口吸,将卷軸往身上一裹,就跟披了個被子似的從樹林裡刷得沖了出去。
這一亮相着實吓呆了不少人,還從沒見人裹着卷軸來迎敵的。
車内,聽外面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嬴政撥開呂不韋擋着的手,掀開簾子往外探去,這一眼,就瞅到了那個披卷軸的人。
“師兄!”
師兄?姬丹?!
最先反應過來的李牧面色一冷,沖着那邊就喊了起來,“那是姬丹,抓住他!”
這下可好,本來都快沖到車前了,這麼一喊,成堆的人向他靠了過來。
略感好笑的看着鼻孔大了一圈的李牧,施勳幹脆閉着眼睛,以千軍萬馬之勢向着趙軍沖了過去!
隻見施勳周身金光一現,那向着施勳捉過來的人皆頓在了原地,無不是還沒碰到便像是被人踹飛一般嘭嘭的彈了出去!
瞬時間,慘叫聲響起,滿天皆是劃着弧線飛舞着的士兵!
李牧站在外圍看得清楚,神色一凜,沖着身後的弓箭手就下了命令,“射!”
頓時,數百支箭矢如流星般紛紛墜落下來,箭頭直指着施勳,片刻不停的飛射而來。
【當吾是擺設麼】
語氣漠然的哼了一聲,河洛飛身而起,瞬間擴大了數十倍往施勳身前一落,周身金光大作,那射來的箭雨霎時間靜止在了空中,随後又金芒一閃,成千上百的箭矢埋沒在金光之中,消失不見!
“是他!”驚疑不定的看了眼車前站着的少年,呂不韋回頭看向嬴政,“那金光竟是由他發出來的!”
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呂不韋,嬴政撇了撇嘴,毫不理會的掀開簾子,注視着外面的動向。
就在衆人都被這一幕驚駭的時候,那閃着的金光卻越來越強,隻聽刷的一聲,剛剛消失不見箭雨又從那卷幅中密密麻麻噴射了出來,一個不落的還了回去!
凡是被那箭矢碰到的,無不是瞬間倒地昏迷不醒,那金光雖不同五年前的強烈,但怎麼看都是一模一樣的。
李牧看了半晌總算是摸着了頭腦,一聲令下,帶着士兵們退了回去。
見沒了追兵,河洛卷軸一收,化為數道金卷鑽入了施勳胸口,施勳摸了摸左胸上的條紋,安心的回身鑽進了小木車。
剛掀開簾子,就見着嬴政瞪着一雙厲眼看向自己。
反手給了嬴政一腦瓜,施勳一臉怒容,“走了都不知跟師兄說一聲,白疼你了我!”
親媽趙姬:“……”
親師父呂不韋:“……”
小木車安安穩穩走出了邯鄲地界,向着趙國的邊界使去。
車上,施勳一臉慈祥的揉着嬴政的腦袋,滿口笑意,“行了,師兄就送你到這了,乖乖的跟師父回去,師兄得空就去看你啊。”
一把甩開施勳的手,嬴政紅着眼撇過了頭,咬牙切齒道:“你說的話,我半個字也不信!”
尴尬的看着兩人,呂不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笑道:“姬丹,你今日擊退趙軍的幅卷軸究竟是何物,跟五年前的那個金光,是否,是否……”
轉頭沖着呂不韋笑了笑,施勳道:“那是神器,名為河洛,乃天地造化,陰陽伴生之物,徒兒也是偶然遇見,才跟他結了緣分。”
“那龍光可是從他身上所發?”
“是的師父,不過那不是龍光,是道光。”
“道光?”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此為道也;天地之光,混沌陰陽,是為道光。”
見呂不韋不再多問,施勳扭過頭笑着摸了摸嬴政的腦袋,輕聲道:“好了政兒,不要在與師兄生氣,師兄托你個事,回秦以後多收集點珠子,隻要你喜歡的就買回來,到時師兄自然會去找你。”
“當真?”
“自然當真。”
從車上跳下,施勳淚眼汪汪的看着小木車越走越遠,心中也逐漸傷感了起來,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孩,這一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在見面。
歪頭看了半晌,施勳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沒交代清楚,半晌之後,施勳猛一錘拳,小跑着追了上去,“等等,政兒,師兄還有一事沒說!”
見嬴政興奮的拉開簾子看向自己,施勳眸中狡黠一閃而過,大吼了出來,“别忘了多多想念師兄啊!”
面色鐵青盯了施勳半晌,嬴政迅速的放下車簾,快馬揚鞭的賞了施勳一鼻子灰塵。
師兄一顆玻璃心……
朝陽閃着清冷的光輝從群山中跳躍出來,把那壯烈而又瑰麗的色彩染遍山巅!
施勳略帶惆怅的看着那青灰色的小木車晃晃悠悠,逐漸在霞淵中消失了身影。萬丈金光層層蔓延,天地一線間,唯有那悠悠白雲,伴着群山峻嶺,輕然劃過。
伸手蹭了蹭眼角,施勳帶着他愛閃道光的大神器君慢慢往回走着。
“河洛,你說我最後一句話他能聽進去麼?”
【依我看,八成是不能】
“想幫他也幫不了,再見面時,也不知道他會變成何種模樣了。”
【那是他的事,秦始皇所經曆的一切都已被史書記載,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你念給你聽】
“……還是算了,太虐心了。”
【……】
“河洛,嬴政送走了,那接下來我要做什麼呢?”
【他去完成他的曆史,而你,自然也要去完成你的曆史】
“比如?”
【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