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灸飄了很久,飄到了蒙所在的營帳裡,進了蒙的帳篷,蒙已經準備上榻睡覺了,艾灸拍了拍蒙的肩膀,蒙猛地轉過身,摸到腰間的匕首就刺了過去,就見匕首穿過了艾灸的身體,他動作一頓,收回了匕首,往一旁退去,謹慎的看着艾灸:“你是敵軍養的蠱還是鬼?”
艾灸搖了搖頭:“都不是,我是來幫你的!”
蒙看着艾灸,顯然一句都不信,扯了扯嘴角,陷入了沉默。
艾灸往後退了一步:“想赢嗎?我能幫你,但你得先幫我一個忙!”
“你說....”蒙又往後退了幾步道。
艾灸看得一陣無語,無奈的開口道:“重紫軟,記得吧,我要捉住他,需要你的頭發。”
蒙挑眉看着艾灸道:“什麼意思?!”
艾灸看了一眼一旁的桌子,倒了兩杯茶,看了蒙一眼示意他坐下在說,等蒙坐下後,艾灸喝了一口茶笑道:“你這一仗人手不夠,鬼國有個邪神,是靠吸食他們軍隊,吃人肉産生的怨氣和戾氣,這一仗,我不幫你,你不可能赢,等你這一關敗了,你身後的這片舊國土地就會被鬼國的軍隊踏平,人會被吃光,在後來就是每一個舊國都被被一點點的侵蝕殆盡,直到你們八國人都死光血洗完,天下就剩下鬼國人了。
想來你也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局面吧!鬼國幹旱連帶着你們這,邊緣地帶都跟着幹旱,隻要他鬼國侵蝕過的每一片土地都會接連幹旱,你相信嗎?那些吃過人肉的士兵,都不是人類了,飼養邪神是要付出代價的。”
蒙看着對方,攥緊了拳頭,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抖着聲音道:“你怎麼幫我?”
艾灸勾了勾唇笑道:“你們是天亮就出發是吧,雞叫前你就會知道我怎麼幫你,我诓你也沒好處,你隻要相信我,你也隻能相信我不是嗎?畢竟這麼久了,鬼國一直在休養生息,你們一直以來去打探卻什麼都沒打探到,我不幫你,你就必敗!”
“我信你,你要捉重紫軟做什麼?”蒙木着臉看着艾灸。
艾灸看了一眼茶杯,努了努嘴:“到時候你會知道的!給我頭發吧!”
蒙心下一橫伸手抓着一揪青絲,用匕首割斷後,遞給艾灸,突然想起什麼,抓緊青絲,看着艾灸:“翼鲸落在你那是嗎!”
艾灸拿着青絲的手一頓,最後扯過青絲語氣溫和道:“确實!我走了,早些歇息吧!”
等艾灸走了之後蒙的心裡一陣的難受,抖着手摸到茶杯,猛地倒進嘴裡咽下!他可以他自己把命給阿軟,但要他用所有舊國百姓,和自己故鄉的人命去換取阿軟,他做不到,沒有國就沒有家,沒有家就沒有他,這麼多無辜的子民,他不能那麼自私,自己的性命自己可以做主,無辜國民的命他沒資格……阿軟……對不起啊……
舌禦風和子車貓,跟着君子他們一群人擠一張大床踏上,入睡前,君子和舌禦風、子車貓提醒道:“明日天亮,我們就會和敵軍正面幹一架,可能會死很多人,或許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其實死了也挺好的,因為誰都會死,但我更希望這個天下國泰民安,不能退縮,背後是所有的平名百姓,雖然已經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了...早些睡吧!明日或許會赢呢?!”
舌禦風沒有回答他的話,子車貓安慰君子道:“不要那麼悲觀,或許會赢呢?”
君子啞着聲道:“希望吧!”
貞桢跟着藍河走到了她們那邊的軍營,一路上看着藍河和她的士兵打招呼,貞桢還是有些慌的,盡管那個将軍說了這個副将會護着她。
因為入夜了,遇到的人也不多,到了藍河的帳篷門前藍河突然問:“你要去洗漱嗎?”
貞桢搖了搖頭,藍河抿了抿唇,打開帳篷等貞桢走了進去後,她把門簾弄好,帶着貞桢到了她的榻上,說道:“那睡吧,明天怕是有硬仗要打!”
貞桢點了點頭脫了鞋爬上了床,往裡爬去後躺好,看着藍河也爬上了床,藍河眯了眯眼,她其實很疲憊,之前蒙暈過去後,什麼都是她扛着,現在人醒了總算可以安心歇息了,雖然明天也不安分,但還有那幾個時辰眯一會不是!再說了這破日子也是早死早超生,要是普通人,還能硬拚一拚,這打得還不是普通人,根本琢磨不透對方是個什麼情況,她不免有點悲觀的覺得,這仗怕是不用打也知道結果,但死在戰場上也是解脫不是。
貞桢看着藍河閉了閉眼,沒有吹滅燈,她有些睡不着,突然看見藍河大喘氣,把她吓了一跳。
藍河瞪着眼睛歎了一口氣,側過身看着縮在角落看着她的貞桢,開口道:“你不會說話是天生的嗎?”回來前,蒙和她交代了好一會,說什麼這是她遠房表妹,能看懂唇語,聽不見,也不會說話巴拉巴拉的,似是很擔心她會欺負他的小表妹。
貞桢搖了搖頭,藍河撇了撇嘴,伸手摸了摸貞桢的臉頰道:“還真是個小啞巴吖!你為何要留下來,這裡很危險的,明日我們都可能會死在這!”是絕對會死在這,她怕說那麼直白,吓着對方。
貞桢伸手去拉過藍河的手,在她的手掌寫道:我不想離開,如果你們敗了,我又能去哪呢!”
藍河費勁的看着手心貞桢寫的字,皺着眉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