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發現時,那人就剩下半個頭了,那大大嘴裡還在咀嚼,眼眸貪婪的盯着我們,呆呆縮在一旁渾身是傷,或許是想搶食,被打了,沒搶過,那時的呆呆還沒成年,所以呆呆并沒有吃過一塊生肉。吃過生肉,嘗過血腥的動物是停不下來的。
我以為大家都會死在這,沒想到那時的大大剛吃完最後一塊皮時,一個無形的東西,劃開了大大的皮毛,把大大的皮整個剝了下來,把它的肉一片片的切了下來,我們那時都想跑,但是身形像是被釘在那裡了,完全動不了,隻能看着那一片片肉,被片下來。
後來我在标示牌上,看見一句新的話:任何嘗過血腥食物的動物,都不會在回頭。
我就明白了,為什麼大大會一直在進食,有些被它殺死的狼并沒有被吃完,它或許是眷戀厮殺和血腥,虐殺獵食,才本就是它的本能,它們吃的都是熟食,并沒有吃過生肉,也沒有經過厮殺。
不讓呆呆開頭,我們就不會死,我勸了大家很久,它們不願意聽我的,有一日,呆呆餓昏了頭,在和我們一起做工時,雙眼發綠的盯着大家,要不是大家還有些力氣,跑掉了,大家可能都得交代在那裡。”
“………”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慘,真慘,她現在也要那麼慘了!吃着手裡脆軟的五花肉,她有些想吐,但她忍住了,早知道吃完在問,也不至于那麼反胃。
囫囵吃完肉,把剩餘吃不下的,倒進呆呆的盆裡,她立馬抱着盆,和一袋子粘血的果子往河邊跑,裝好水,回到洞窟裡,回來的路上詢問了安康,确定外圍的熱石溫度沒有中間那麼高,短時間把盆放上去不會被融掉,但時間久了就不知道了。
把盆放到熱石上,聽見水咕嘟的響,她立馬就把盆拿了下來,把熱水倒在一旁安康平日拿來喝水的竹筒上,洗幹淨的果子放在盆裡。
竹筒有藤條兜着,她把藤條挂在脖子上,竹筒有木塞,她塞好木塞還倒扣了下,水是一點都不漏,安康他們好厲害。
收拾好就出門,站在門口沒見到其他動物:“它們去哪了?”
“把盆送回原地,可能去做工的地方了。”安康撣了撣身上的衣服。
“一定要把盆送回去麼?”她皺眉問。
安康被問住了,他以往都會送回去,倒是沒有嘗試過不送回去。
“......”
帶着盆她按照安康指路,找到了他們工作的地方,天氣很冷,竹筒一開始有些燙人,後面就不那麼燙了,喝了半罐水,看着一大片的空地,寒風蕭瑟,她抖了下,空地處有一大片的地面上,堆積起小山的東西,走前去看,見是碎片一樣的東西,透明晶體,一片片的不規則形狀,她想伸手碰一下,手指穿了過去,這東西是無實物的。
吱吱喊了一聲,她感覺到了什麼在湧動,随着周圍的氣體,把盆找個位置放好。
“過去吧,要開始做工了。”
她立馬走過去,跟着安康的指揮,站在獨立的一塊位置,地面開始冒着紅光,她低頭看去,又聽見吱吱在叫喚,她立馬擡頭看去,看見吱吱在一個位置蹦來蹦去的,像是在踩什麼走位,下一瞬,吱吱的嘴上叼着一塊碎片,腳步更亂了!
不止是它,其它動物也開始蹦來蹦去的,随後紛紛得到一塊碎片,正當她無措時安康喊了一聲
:“擡手,感應天地。”
她擡起手順勢擡頭,滿臉尴尬的擡頭看天,但很快她感覺到了,周圍的氣體流動極快,手上多了一塊碎片,她看了一眼手裡的碎片,感覺到了氣在流動,這感覺好熟悉.....
後面不用安康指導,她順勢而然的掐訣念咒,手一揮,朝着感應地跑去緊随着她手裡的碎片,牽連着一條紅青的絲線,滞留原地,牽引而起随着她的動作,飄動到該有的位置。
安康看着翼鲸落行雲流水的動作,有些啞然 ,這是天賦異禀麼?
伴随着一陣陣亮起的微光,他不自覺的朝上空飄去,在低頭看去,地下的熒光正正夾雜着無數的絲線牽繞,光芒越來越亮,最後沖天而起。
他呆呆的飄在那,看着迎風而上的陣盤,一圈圈微光随風飄動,又不散亂,好熟悉……這感覺好熟悉啊!但他卻想不起來是什麼。
翼鲸落費勁的跑啊跑,帶着碎片鍊接每一個小夥伴嘴裡叼着的碎片,随着震動轟出來的指引,忙的要死 ,一趟下來,又回到原點。
等她緩了一會,手裡抓着的碎片變得很燙,定眼看去,哦吼,碎片完整了,看着像個門又像一面鏡子,這碎片反光能看見安康這具身體的臉,碎發淩亂,丹鳳眼的眼尾微挑,嘴唇不厚不薄,他的鼻子倒是好看,就是臉很瘦,還好沒有内凹進去,不然看不得。
她剛要細看這碎片,下一順碎片消失在她手心,周圍霎時暗了下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緩慢的躺了一下。
累了,誰有她累,跑了全場每一個小夥伴的眼前,她是跳跳虎麼?難怪要給她那麼多肉,她已經開始有些餓了。
齊官霧笙剛從機械椅上醒來 ,那些鍊接在她身上的軟管立馬四散開來剝離了齊官霧笙的皮膚。
齊官霧笙生生嘔出一口又一口血,渾身無力的從機械椅,滑了下去,齊官霧笙坐在了地上,彎着腰好不狼狽的捂着心髒處。
感知到她回來的系統内部,一旁的主機亮了一下
“又失敗了?第幾次了?你怎麼就是那麼倔,我都數不清是第幾次了,為什麼你的每一次選擇都一樣,我不明年,為什麼……”系統内部,自顧自的呢喃,聲音裡透着悲哀和絕望。
“這是……靈魂深處的本能我無法控…制……”齊官霧笙緩過内裡的灼燒,擦了擦嘴角的血,臉色蒼白。
“本能……我無法共情人類,我不明白本能是何物,數以萬計的時間軸裡,人類是最善變的,為何你卻是萬裡挑一的不同,你無數次選擇那個結果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始終不明白,人類不是最為善變麼……”系統内部的聲音有些卡頓。
“大概是我保留了一分善念吧!”齊官霧笙緩慢的站起身,離開了這個暗無天日的系統内部。
回到主城,齊官霧笙見着一個審核員就問了:“翼鲸落回來了麼?”進入時空軸裡,不知道過去多久了,那沒心沒肺的家夥,也不知道回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