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紋鎖會有這麼大嗎?”蘇霧湊過去看了看,“比我的手掌都大了。”
這句話剛說完,兩個人都一愣。
陸湮率先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沒有任何反應。
輕擡下巴,蘇霧明白了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下一秒,機械運轉聲從頭頂傳來,整面牆向兩側滑開,盤旋而上的金屬樓梯泛着冷光。
暗門被他們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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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容早上到了研究所,照慣例去了蘇霧的房間,卻發現裡面隻有莊譽一個人:“蘇霧呢?”
“霧姐啊。”莊譽正吃着昨天淘來的面包,嘟嘟囔囔地說,“估計還在家裡休息呢吧,昨天她應該忙到很晚才睡覺。”
“好,”邱容剛準備走,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頭問了,“蘇霧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就還是那個藍色蝴蝶傷人案,昨天我已經發現蝴蝶的行蹤了,估計過段時間就能被我們緝拿歸案了。”
邱容聽後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關上門離開了。
而正在别墅裡的蘇霧和陸湮,已經踏上了那金屬樓梯,到了二樓。
二樓格局與昨日截然不同。玻璃走廊橫貫整個空間,玻璃裡整齊地排列着一個個培養艙。
剛踏入這空間的一瞬間,蘇霧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忙掩着鼻子說:“這味道好難聞。”
陸湮沒有看她,随意地說着:“你研究所的房間裡就是這個味道,自己不知道嗎?”
“我房間嗎?”蘇霧瞪大了眼睛,“我怎麼從來沒有聞到過。莊譽總會去我那裡,也沒聽他說過啊。”
陸湮并沒有把蘇霧的震驚放在心上,兀自四處轉悠地看着玻璃内的東西:“我到你房間的第一天,就聞到了類似的味道,隻是這裡更濃烈一些。”
“還有你騎車的那天,我從你的頭發上也聞到了這股味道。”
蘇霧陷入了沉默,她之前從來不知道自己周邊飄着這樣的味道。
這股味道難以用言語形容,就像是福爾馬林泡着一團腐肉一般。
蘇霧一時也解釋不了緣由,就和陸湮一起觀察起了周邊的環境。
這二樓就像是一個生物博物館一般,那些廢棄的培養艙被放置在玻璃展櫃裡,破碎的玻璃渣裡蜷縮着幹癟的胚胎标本,他們的後背都紋着藍色蝴蝶。
“這是...生物實驗室?”
“嗯。”陸湮肯定了蘇霧的說法,“不過已經廢棄了。”
确實看這裡的陳設,至少是二三十年前的樣子了。
從半個世紀前開始,地球的環境開始不斷惡化,資源也越來越短缺。
由資源争奪引發的各種社會危機始終無法得到有效的解決,科學界提出了一種新的模式:
通過基因改造來讓人适應新的環境。
從那時起,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生物革命。
隻是所有的生物革命最後都已失敗告終,以往的一些經曆也隻零星地散落在了一些曆史書中。後來生物實驗室就漸漸消失了,成為了被人類刻意遺忘的一段過去。
沒想到這别墅,居然就是原本的一座生物實驗室。
蘇霧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強忍着嘔吐的沖動,一路沿着走廊看過去。
走廊盡頭牆上,挂了滿牆的老照片。但大部分的相框玻璃已經被打碎,裡面的照片也消失不見。隻有中央的一張合照仍然保存完好。
蘇霧愣住了。那合照上一共有五個人,中間的凳子上坐着一位莊嚴肅穆的老人,後面站着四個年輕人。
其中最年輕的那個女性,蘇霧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和她朝夕相處的邱容。
陸湮也注意到了這張照片。他直接走上前去,将照片從牆上取了下來。
翻轉過來後,照片背面寫着五個名字。
第二排從左到右依次是:鄧肯、邱容、駱依、褚博延
而那位坐着的老人名字,被人用黑色記号筆塗掉了。
“駱依和褚博延就是剛剛那兩個人,這個鄧肯...”蘇霧停了一下,“我怎麼感覺在哪裡聽到過一樣。”
“鄧肯是北境淨化教教主,也是我的養父,我之前和你提過。”陸湮在一旁說道。
怎麼自己的所長和陸湮的養父還認識?還有他們和這别墅裡面的兩個人又是什麼關系?
蘇霧滿頭霧水,看不懂這裡面的關聯。
一旁的陸湮忽然問了一個問題:“你有複眼嗎?”
“複眼?”
“就是像蝴蝶眼睛那樣。”
“沒有。”
“教主讓我殺的人,就叫蘇霧。你除了沒有複眼,其餘的特征和她一模一樣。”陸湮面無表情地看着蘇霧。
看着陸湮的眼神,蘇霧心下一陣戰栗,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是準備,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