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發上,不耐煩的擡了下眼皮。
秦朗則看着資料問道。
“姓名。”
沈未擰着眉都被氣笑了。
“你特麼沒話了?”
秦朗沒有多少表情,全是公事公辦的眼神,又對他問了遍。
“姓名。”
沈未深呼吸了下,盡量壓制着自己的脾氣。
沈:“沈未!”
秦:“年齡。”
沈:“23。”
“性别。”
此話一出,沈未徹底怒了,蹭的下站起來。
“特麼不知道姓名年齡老子忍了,怎麼?我什麼性别你特麼不知道?要不老子脫了給你驗驗?”
隻是他低估了秦朗的心理素質,他隻是擡頭淡淡的朝他看了眼。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沈先生既然想要早點出院,就得聽取我的建議,盡量配合治療。”
沈未算是被氣瘋了,可聽到秦朗的話,就好像吞了隻蒼蠅,想吐卻吐不出來。
“好行,你牛B,老子忍了。”
秦朗看着他挑挑眉,又低頭看着病例單。
“之前的病例單上寫您是在20歲時就有了一些輕微症狀,所以您有什麼關于心理方面的影響嗎?您可以敞開心扉和我聊聊。”
聞言,沈未突然沉默了,腦海裡閃過20歲那年,腦子裡有混亂,也有煩躁,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且秦朗不是他信任的人。
之前的醫生也是因為他抗拒治療,所以才隻是幫他用藥物控制病情,并未做深入治療。
“我不想說,所以這個病能治嗎?”
秦朗擡頭定定的看着他,心裡清楚,躁狂症造成的原因有很多,如果其它的因素已經排除了,隻有心理因素,沈未在這方面特别排斥。
“當然,如果您不能完全信任我,也可以慢慢來。”
秦朗意料之外的好說話,沈未看向别處,緊接着,秦朗又問了好多東西,還給沈未安排了好多檢查項。
從今天開始他就可以吃藥治療了。
由于沈未的病症确實不太嚴重,所以秦朗也是想從心理這方面入手,配合藥物,先觀察一段時間。
在醫院裡住了兩三天,沈未整個人都泛着一股子煩躁,這裡的空氣和人都太窒息了,太壓抑了。
他隻能玩玩電子遊戲,和看看影片,可他這種情況怎麼可能靜的下心。
沒辦法,他隻能整天往秦朗辦公室跑,雖然他總是忍不住罵人家,但總好過自己一個人無聊到死吧。
他一整天精力充沛的很,時不時的跟着秦朗去病房,看看其他人是怎麼打發時間的。
大廳裡,有各色的人,他們有的在寫信,有的神智不太清醒,還有的像小孩子。
沈未站在一旁,雙手挽在胸口,看着各色的病友。他們做的事兒,沒有一件是他喜歡的。
片刻後秦朗查完房從病房裡出來,沈未見狀迎了過去,跟在他身後。
秦朗有些不解。
“沈先生您确定一整天都要跟在我身後嗎?”
沈未煩躁。
“我沒地方去,那些你們的活動我也不想去做。你知道我在外面的時候,整天都在酒吧裡,那裡我很喜歡。
你們這兒的飯我不喜歡吃,你每天吃什麼?”
秦朗推開他辦公室的門,沒有阻止沈未進門,他自然是跟了進來。
“我弟弟會送餐給我。”
秦朗坐在辦公桌旁工作。沈未閑不住,他就在辦公室裡來來回回走路,嘴裡也不住的給秦朗說話,隻是說的話思維跳躍很快。
正工作的秦朗突然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擡頭看着沈未。
察覺到他的目光,沈未停下了腳步,盯着秦朗問。
“你盯着我看什麼?我要吃你的飯。要是在外面老子早就去玩兒了。老頭子真笨,投資醫院的時候就不知道花點錢給食堂嗎?”
秦朗起身,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着坐在了沙發上。沈未見他磨磨唧唧的,感覺兩個人之間不太對勁。
他閃爍着目光,抽出了手。
“你特麼幹什麼?有特麼屁快放。”
秦朗沒說話,隻是從兜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糖紙後放在了他唇邊。
沈未下意識張開嘴,糖被塞進了嘴裡,甜膩膩的味道瞬間灑滿口腔,滿嘴的奶香味兒。沈未愣了。
“什麼東西?”
秦朗見他稍微安靜了下才道。
“奶糖。”
沈未砸砸嘴裡的味道,他從來沒吃過這種糖,小時候爸媽不讓吃太多甜食。但他還是口是心非的嘲諷。
“切,你一大男人還天天吃奶糖,娘不娘?我什麼沒吃過,這奶糖就一股子廉價糖精味兒。”
秦朗扭頭重新去工作,沒看他隻是淡淡道。
“吃糖就能看出一個人娘不娘嘛?我們總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片面行為去定義他人,允許别人做别人,你說是不是呢?沈少爺?”
沈未沒說話,隻是咬着嘴裡的糖,甜滋滋的味道還不錯。
吃完一顆後,沈少爺又重新站了起來,雖然他很想問秦朗再要一顆,但是他開不了口,于是轉移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