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但他需要得到專業的醫生的幫助。”面藝陳告訴鹿米。
這話鹿米理解了,以目前的秦輕的情況來看,他需要得到專業的治療。
鹿米能夠提供給他的很少,鹿米忍不住詢問,“如果是那些得了虛妄症又沒錢的人,他們最終是什麼結局呢?”
面藝陳告訴鹿米,“在這個世界,人命不值錢。”
鹿米懂了,這件事他還要再想想,如果是能夠讓秦輕得到更好的治療,鹿米覺得讓他回歸過去的生活更好,可是該去怎麼找他的家人。
“如果我想聯系到秦輕的家人,有什麼辦法嗎?”鹿米詢問。
面藝陳反問,“你想把秦輕送回去?”
鹿米點點頭,“如果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的話,那麼他是該回到過去的生活。”
面藝陳沒有附和鹿米,而是說道,“既然這是對秦輕好,那麼你不如問問他,他願不願意回去。”
“但是秦輕這個情況,真的能自己決定嗎?”鹿米猶豫了。
面藝陳解釋道,“虛妄症的人隻是以為自己在遊戲裡,接受了自己遊戲裡的設定,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就沒有自己清楚的想法和意識,他還是原來的自己,隻不過認為這是遊戲世界。等到他病好之後,這部分最終會成為記憶的一部分,要麼接受,要麼抛棄。但秦輕是個可以自己正常決定的人。”
鹿米點頭,他确實要和秦輕好好商量一下,他又想起了那個芯片的事情,将診所的遭遇和那塊芯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面藝陳。
面藝陳聽後,眉頭緊鎖,神色變得異常嚴肅。
“不要接觸這些門派鬥争,這個城市裡的門派錯綜複雜,尤其是武門勢力強大,既然是武門的人追蹤她,證明這個女人的身份絕不簡單,甚至背後藏着禍端,這不是我們能夠摻和的。你這次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面藝陳語重心長地說道。
鹿米也暗自慶幸。
但那塊芯片和俠門的求救信号,就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面藝陳,你說我該怎麼辦?”鹿米問道,“我該把那個芯片扔掉嗎?還是放回原來的地方,這會不會給我帶來災難。”
面藝陳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建議你先把這塊芯片收起來,不要輕易示人。至于俠門的求救信号,你也不要輕舉妄動。等風頭過了,我們再想辦法處理吧。”
鹿米采納了面藝陳的建議,又想起了診所遇到的事情,“那個醫生說腎髒能在黑市上賣幾萬塊錢,這麼值錢嗎?我以為大家更喜歡仿生義肢。”
“這是因為富豪們不舍得放棄在這個世界的一切,他們希望偉大的事業由他們的子子孫孫去壯大,他們抛棄不了的生育的想法,靠生殖器官一個個組建起他們龐大的帝國。”面藝陳向鹿米陳述着這個世界的規則。
鹿米疑惑地問道,“這個世界難道普通人不會孕育後代嗎?感覺這和我想象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面藝陳輕歎一口氣,“普通人大多隻沉醉于虛拟的娛樂之中,大腦被各種刺激的愉悅填滿。對他們來說,現實生活的壓力已經足夠沉重,而生育孩子意味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和負擔。生出來的孩子在他們眼中,不過是擠占他們有限資源的存在。所以現在大部分家庭都不會擁有孩子,社會有專門的孕育所來生育孩子,由社會完成延續人類的使命。”
鹿米難以置信,“這簡直太荒謬了。”
面藝陳搖搖頭,“隻有那些對自己後代抱有執念的人,才會想要擁有自己的孩子,所以黑診所才會通過非法手段提供孕體生下孩子。而上層階級,他們需要子孫來維護龐大的家族,确保家族的财富和地位得以延續。”
鹿米思索片刻後問道,“難道就沒有人站出來反對嗎?”
面藝陳反而用輕松的語氣揭穿血淋淋的真相,“曾經也有一些正義之士試圖反抗和争取,但他們都遭到了殘酷的報複。而且,在這個被操控的世界裡,普通人的聲音太過微弱,很難引起廣泛的關注。”
鹿米滿是不甘,追問道,“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個高度發達的世界,明明所有人都吃得飽穿得暖,物質世界如此富足,可大家卻像關在籠子中的鳥一樣,沒有屬于自己的自由?我本覺得這樣物質富足的世界應該擁有最美好的模樣,可偏偏我看到的全是這個世界糟糕惡心的一面,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好的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