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米猛地擡頭,發現醫生那隐藏在護目鏡之後的瞳孔在燈光下泛着詭異的藍光。
鹿米終于明白,這個世界的規則遠比手術刀更鋒利,它不僅切割□□,更在無形中剜取着人的尊嚴與希望。
而自己手中攥着的不是手術同意書,而是一張出賣自己靈魂的賣身契。
醫院在勸鹿米出賣朋友,靠着出賣他能夠得到昂貴的東西。
昂貴,就一定是好嗎?
至少在這群人眼中,昂貴是他們畢生所追求的。
鹿米從未想過要出賣秦輕。
他仍然在考慮手術的事情,如果隻有手術才能救秦輕,那必須得好好考慮。
不過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醫生的一面之詞,鹿米需要多問問其他人的意見。
鹿米點點頭,将合同還給了醫生,“錢的事情,我還需要好好想想。”
醫生什麼都沒說,看着鹿米離開,他見過太多人無力救下他人的生命了,包括他自己。
不知道秦輕去哪裡買水了,鹿米打算在附近等秦輕。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嘈雜的打鬥聲。
鹿米擡頭一看,隻見前方不遠處,幾個身穿不同顔色服裝的人正在激烈地交戰。
他們手持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動作迅猛而殘忍。
出現了,這種地方很容易出現的打鬥,今天怎麼運氣那麼差,偏偏遇見了。
秦輕不在身邊,不過不在身邊也好,看上去秦輕也并不像很能打的樣子。
鹿米本想繞道而行,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動腳步,試圖避開這場紛争。
然而,這群人還是注意到了鹿米。其中一個穿着黑色勁裝臉的武門男子,眼神兇狠地瞪着鹿米,大聲吼道,“小子,看什麼看,還不快滾遠點。”
鹿米心中一緊,趕忙解釋道,“我隻是路過,這就走。”
可那男子卻不依不饒,罵罵咧咧地說,“路過?我看你就是想來多管閑事吧。這年頭,什麼人都敢往這兒湊。”
這時,另一個武門弟子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還想來摻和我們武門的事。”
鹿米這才清楚原來這群人是武門的,而和他們打鬥的是一個身穿緊身皮衣身姿矯健的女賞金獵人。
女賞金獵人手持兩把短刃,在武門衆人的圍攻下,左突右擋,身姿輕盈如燕,眼神中透着堅毅和不屈。
武門的人仗着人多勢衆,根本不把女賞金獵人放在眼裡,動作愈發嚣張跋扈。
一個身材魁梧的武門弟子,揮舞着一把巨大的斧頭,朝着女賞金獵人狠狠砍去,嘴裡還叫嚷着,“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們武門的厲害。”
女賞金獵人靈活地側身一閃,躲過了這一擊,然後迅速反擊,短刃在斧頭上劃過,濺起一串火花。
她怒目而視,大聲說道,“你們武門行事如此霸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武門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報應?在這裡,我們武門就是法,誰敢報應我們。”
鹿米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雖然他知道自己實力有限,但實在看不慣武門這幫人如此嚣張的行徑。
他握緊了拳頭,猶豫着要不要出手相助。
沒有實力的出手,不過是弱小者的怒吼。
可因為弱小者膽小而一直不去怒吼,恐怕就會失去了這怒吼的勇氣。
就在他糾結之時,武門的一個弟子趁女賞金獵人分神之際,從背後偷襲,一腳踢向她的後背。
女賞金獵人躲閃不及,身體向前踉跄了幾步。
武門衆人見狀,紛紛得意地大笑起來,更加肆無忌憚地發動攻擊。
鹿米再也忍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住手,我幫你們把霓巡者叫過來。”
在鹿米過去的世界,打架叫霓巡者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
鹿米正想這樣做時,武門的人似乎被踩了腳一樣,各個狂罵起來。
還紛紛擺出要打鹿米的架勢,就連一旁的賞金獵人都不顧了。
一個利器突然從空中飛來,直奔鹿米的面門而來。
鹿米本能地舉起雙手護住頭部,并往另一邊躲去。
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突然将他拉向一旁,躲過了攻擊。
那位身穿黑色皮衣,戴着紫色長狹無框眼鏡的神秘女人正站在他面前,救了他一命。
“快走。”女人低聲喝道,同時向鹿米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