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陽光落在半開着窗的台沿,床腳雪白的一大團動了動,一角被褥從床上落了下來,皆數蓋着它。
被驚擾的奶糖發出不滿的叫聲,并撲騰着爪子從被褥中探出圓圓的腦袋。
赤着腳的少女快走到窗邊,陽光跳躍着落在棕黑色的發間,她躬着清瘦的身體,衣角褶起白色的線條。
“雖然是月光花,但它可是很喜歡陽光的。”
那時雪停了之後,一身白色禮服的魔術師做出遮擋風的棚架,将花放在了窗台,在即将離開時,他告訴因花葉的枯萎略顯苦惱的少女。
“明天就會好的。”
話畢,他便乘着白色滑翔翼,消失在一片白色的世界。
用保鮮塑料與木枝做的簡陋棚架,有恰好的擋風與保溫作用。
剛從溫暖的被窩出來的少女還有睡眼惺忪,緩半拍的望向半支着開的窗戶。
台檐上種于盆中的月光花正攀在窗框,昨日如同枯死般合緊的枝葉漸漸伸展,些許水滴的痕迹,顯出微薄的生機。
在陽光下些許閃爍的水滴,漸漸的進入倉間花的視野,在不确定的蒙臉又睜眼後,困倦的眉眼揚起了不知名的雀躍。
“真的好多了。”
伴着主人的一聲驚喜的叫喚,還在努力想鑽脫被蓋的貓感覺身體一輕,被騰空的抱了起來,被倉間花扶住腋窩托起全身的貴族小肥貓眨着藍色的眼睛。
“呐呐,奶糖。”
少女紫色的眼眸閃爍着雀躍的光芒,臉頰揚起的笑容在不知名的陽光下格外生動,不可思議的說。
“原來,基德先生還會養花啊。”
一臉懵逼的貴族小肥貓繼續眨了眼,隻見才抱起自己沒多久的少女又輕柔的将它放在小窩,夾着笑意的說。
“剛剛太興奮了,居然能一下子把你抱起來欸。”
晃着圓圓的腦袋的貴族喵嗚一聲,覺得有被冒犯到。
——
看到白馬探作為轉學生出現在班上時,黑羽快鬥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昨天稍落後的交鋒絕大部分源于對天氣的失算,這多少是心高氣傲的少年不願承認的敗績。
青梅竹馬的中森青子說起他完美守住寶石的事迹,并疑惑明明已經将基德行蹤摸定怎麼還會讓他逃脫。
而眼前金色卷發的偵探少年笑着,紅棕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冷冽,好似玩笑的猜測着。
“如果躲進别人家裡,警察也不好搜查啊。”
本是閑閑散散坐在椅子上翻看冬日養花錄的黑羽快鬥還是稍稍在意的停了下來,想起遇見的少女,嘴角勾起幾分笑意。
似乎在某種意義上,他應當感謝這個高傲自大的偵探。
忽的,黑羽快鬥想起在少女房間的衣櫥有看到與她們一樣的校服,困惑的開口問。
“對了,青子。”
在那件□□整放着的校服上,他多少疑慮的注意,在那别在胸前的校牌上,看見了她的名字。
“我們學校有叫倉間花的人嗎?”
在青子努力回憶的擡頭時,白馬探投來了審視的目光。
而站在中森青子身後的桃井惠子探出頭笑着說:“你說的就是倉間大小姐啊。”
倉間大小姐麼?
黑羽快鬥費力的想了一下這個多少有點耳熟的稱呼。
比起倉間花這個名字,這似乎才是整個學校都更熟悉的詞彙。
“喔,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入學以來隻來過學校兩三次的那位大小姐?”
中森青子恍然大悟的拍手,當時她有聽說,這位大小姐由于父親是學校的股東,一年到頭都不會來學校幾次,每次來都會被老師百般照顧,所以被學校同學戲稱倉間大小姐。
雖然老師們會說是因為她要進行什麼大型比賽,但很明顯持續的時間不會那麼長。
因此,在學校傳言中,她就是毫無理由的不來上課。
“不過快鬥。”
中森青子疑惑看着正努力回想着的黑羽快鬥,問。
“為什麼你會知道她啊?”
依他的性格對于學校這些真真假假的傳言應當不會感興趣,怎麼會突然問起未曾謀面的女孩子呢?
身為青梅竹馬的美少女青子眯起審視的目光,雙手叉腰低身盯緊笑容滿面的黑羽快鬥。
“不會是要對人家動什麼歪腦筋吧?”
一貫調皮的少年雙手做無辜的投降狀,依舊咧着燦爛的笑容,剔透的藍色瞳孔閃爍雀躍的光芒,磁性的嗓音夾着輕松的笑意反問道。
“不可以嗎?”
明明是反問的話語,卻滿臉寫着理所當然的樣子,摸透竹馬那輕浮的作風,她立馬正義凜然的說。
“你這個半吊子,平時都不見你對誰感興趣的,現在居然還想打人家倉間大小姐的主意,當然是……”
“不可以。”
相較中森青子的大聲斥責,接過這句否定的人說的格外平靜。
剛轉學而來的白馬探維持嘴角的笑意說出這句話,棕紅色的眼眸中露出冷冽的警告。
“絕對不可以哦,黑羽同學。”
而對上那道目光的黑羽快鬥揚起不屑的笑容,滿滿鬥志的挑起了眉。
是麼。
真是不好意思,怪盜基德可沒有打算征求任何人的意見。
呃呃,這大概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勒?
站在白馬探和黑羽快鬥中間的中森青子的頭在兩個人之間擺來擺去。
然後停在剛轉來的白馬探的方向,疑惑問出:
“所以白馬同學也認識倉間同學嗎?”
“見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