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同于教室,孩童拿着氣球走過,黑羽快鬥目光一沉,湛藍色的眼眸布滿陰郁,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他喜歡的姑娘,怎麼可能讓别的男孩子如此靠近。
擡起腳走上前,再不過幾米的距離下,他伸出手打算抓住倉間花纖細的手腕。
手腕的溫熱讓倉間花一愣,她側過頭看向後方,看見了那擁有好看的湛藍色眼眸的少年。
倉間花的眼睛是生得極好看的。
如同紫水晶般的色彩,裡面會有數數點點的光,又像溫溫的海洋,眼角有着下垂的弧度,在望向别人時總會似有着款款深情,就是陌生人看了心裡也為之一顫。
更何況是黑羽快鬥呢,更何況是早在某個風雪夜就對她一見鐘情的黑羽快鬥呢。
“工藤君?”
她如此溫溫的叫着并不屬于他的姓氏。
黑羽快鬥喉結不安的滾動,隻感覺所有想說的話都像石塊哽在了喉嚨裡。
白馬探皺下眉,他絕沒有料想到對方就如此魯莽的上前來了,看着黑羽快鬥那抓着倉間花的手腕,那棕紅色瞳孔引出寒意。
他邁向前一步将黑羽快鬥的手臂按住,無形中插在兩人之中,側了些頭擋住黑羽快鬥的視線,雖依舊保持嘴角微微的弧度,話語卻是冰冷得緊。
“擅自抓住女孩子的手腕太過失禮了吧。”
刻意加重擅自,是與白馬小少爺以往款款輕緩的說話方式有所違背的。
這多少讓被白馬探護在身後的倉間花有些錯愕,她輕斂了眼簾,目光移過些許的落在白馬探身上。
白馬探壓住黑羽快鬥的肩膀多少暗自用了力,他卻并未因這點痛而松開,隻是見着倉間花那看着白馬探的目光心裡覺得被刺得緊,帶着顫抖的恍然松開。
“黑羽……”
白馬探正打算叫對方離開,而在耳機裡,卻傳來了倉間輝田冰冷的話語:“沒事,他可以和花說話。”
“沒關系,我認識他。”同一時刻,倉間花如此說着。
這讓打算帶倉間花就走的白馬探愣了一下,黑羽快鬥動作太快了吧,不但認識了倉間,連兇殘得可怕的格鬥家叔叔都搞定了?
蓦地,想起剛剛覺得不對的地方,白馬探又一臉困惑的看着倉間花,沒聽錯的話,她剛剛叫他的是。
“工藤君。”
回過頭的倉間花如此開口問着黑羽快鬥,眼角微斂,笑容輕巧。
“有什麼事嗎?”
本想着自我介紹的黑羽快鬥遲滞了些許,他的腦海裡還在回播着倉間花那時看向白馬探的情景,那隐隐透出的依賴讓他覺得自己此刻完全就像個不速之客。
也對,他本就是個未經允許便擅自闖入的外來者。
無論是作為怪盜基德還是黑羽快鬥,他都是本不該與她有任何聯系的外來者。
現在她願意如此耐心的聽自己講話,在他失禮的抓住她時并不發怒,也都是因為将他錯認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意識到了,除卻怪盜基德的身份,他與倉間花的距離本就無比遙遠,遠得他根本無法測量其中具體,更無從拉近。
少年那本明亮湛藍的眼眸蒙上灰霧,倉皇的輕輕一笑,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沒什麼,就是想謝謝你。”
斂下過于注意的目光,他用着一貫輕松的語氣回答着,卻在心中暗暗嘲諷着自己竟如此自卑怯懦了起來,竟連否認錯認的勇氣都沒有了。
“沒事,工藤君幫我更多。”倉間花輕輕一笑,目光閃過些許疑惑。
心裡大抵覺着,眼前的工藤君與之前見到的有所不同,似乎有着不比之前的自信了。
“走吧,倉間。”
站在一旁的白馬探轉過身跟倉間花說着,而倉間花應了一聲然後跟黑羽快鬥抱歉的說。
“工藤君,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好的,再見。”
保持微笑的黑羽快鬥在對方轉身之後瞬間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低垂着頭,眼簾下斂,藏住湛藍之下的自谑與愁郁,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漸顯苦澀。
真是糟糕透了。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就因為那細枝末節的目光就望而怯步,在白馬探的面前不戰而敗。
太不像他了。
好勝自信,無畏無懼,他本排解開所有的困惑與質疑而出現在她面前,打定了正式以黑羽快鬥的身份與她認識。
但卻敗在她望向别人的那一個眼神上面,所有的自信無畏盡數被踩碎般的藏住,隻剩下頂着僞裝的若無其事。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大膽又怯懦,毫無顧忌又滿是在意。
少年長呼出一口氣,伸出手揉揉散亂的頭發,将那複雜心緒壓制,想着還有人等自己,在不過無意的側過頭,注意到異常身影而目光深邃。
他知道,那是暗中保護倉間花的保镖。
以格鬥家能直接請來偵探并迅速做出安裝攝像頭等的謹慎性格,他自然不可能單單讓白馬探單獨直接的帶倉間花來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