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之中的她,在衆多紛擾之中的她,明明清瘦蒼白的她,卻在那一刻如同與陽光融為一體了一般,帶着無與倫比的溫暖。
果然,說什麼不再或是過去,她明明就還是原本的倉間花。
白馬探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那棕紅色的瞳孔中多少有些柔軟了起來。
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就是完全不懂的,喜歡趴在窗邊,喜歡眨着亮亮的眼睛看着那些平平無奇的事物,哪怕隻是小貼紙,也會如獲至寶。
身為偵探的他明明早已習慣人心黑暗,以惡去揣測惡,在他眼裡,外界明明無比喧嚣,人們總是在為小事吵鬧,甚至為了私欲做出傷害。
那樣的世界是一點都不适合總滿懷期待的倉間花。
倉間花,是應該被保護的存在。
倉間輝田借着安在白馬探耳邊的微型攝像頭看見了倉間花那般喜悅的模樣,他從上午就持續高度緊張的神經稍稍松了一些,原本嚴肅的臉也浮現出難得的柔軟。
在倉間輝田看來,他在那破敗的教堂接過剛出生的倉間花時就知道,她是比瓷娃娃還要脆弱的存在。
他給倉間花在成長過程中所有孩子都羨慕的物質或愛,并為了保護她本就體弱多病的身體對于那些可能出現危險的地方都有所禁止,所去的多數地方都必須有人陪同,甚至幹脆讓她連在家中都必須有好些守衛。
他也曾擔心這樣的過度保護會給倉間花帶來陰影與厭惡,也害怕她會恨自己或是抗拒所有。
但倉間花沒有,她從小便格外乖巧,不允許做的事情會聽話的不做,到現在也是成長得知書達理,溫柔善良,完全沒有絲毫被總待在家裡或是束縛所影響。
于是在不知不覺之中,他便覺得自己當初乃至現在的過度保護做的是正确的。
對于多次在死亡線徘徊的男人而言,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外面的世界有多麼殘酷與冰冷,而人心又有多麼黑暗與自私。
他本就體弱多病的女兒,就應當有着無比美好的向往,活在他所保護下的世界才對。
而事實明明也證明了,他的女兒的确美好乖巧,從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是他認為的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
所以,他當時拒絕了工藤新一所提出的最後的那個建議,毫不遲疑的拒絕了。
但他又有所動搖,聽到關于倉間花最近時常失落的報告時,他又有所遲疑。
在回家以後,看着會有些心不在焉與遲鈍的倉間花,他些許不确定。
“如果您不确定她是否想去外面的世界,倒不如試着讓倉間小姐出去一趟試試,那時候您應該就會知道答案了。”
那是工藤新一跟他說的。
原本抱着隻是試試的想法,内心一直認為不會有什麼改變的倉間輝田在看到倉間花那般向往的笑容時,他沉沉的歎出一口氣。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偵探,連預測這種事都能精準無疑。
記得時刻保持Poker Face。
當化身怪盜基德時,黑羽快鬥便要将滿心的混亂整理壓制,保持喜怒哀樂不形于色。
為了打消青子和中森警官的懷疑,他必須以分秒必争的速度來進行兩件事。
在與青子觀影的時候制造個假人代替自己,而另一方面,他又偷偷趕去博物館在中森警官面前出現。
為了打消懷疑,他自然是故意在中森警官上進行了多種變裝以打消懷疑,完成了博物館的事情之後他又以分秒必争的氣勢進行狂奔回遊樂場。
好不容易在還剩下一分鐘趕到遊樂場,但相較觀影會場還是有很遠的距離的,他撐着旁邊的牆喘着粗氣,看見遊樂場的地形布置後,他咬牙露出自信的笑容。
現在的情況并不容許他多想,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利用那個雲霄飛車的速度去趕上觀影會最後結束,否則很大可能就會暴露。
不過十七的少年偷偷抓住雲霄飛車的外圍,高速的氣流以及低矮的建築讓他感覺幾分壓迫内髒的痛苦。
咬着牙确定好落腳點,他一躍而下,利用刺針制造出縫隙從屋頂直直的落下,那時剛好趕上了電影結束的爆炸,正好落座在椅子上。
“呼。”
他精疲力盡的坐在椅子上,旁邊的中森青子摘下3D眼鏡,臉上還挂着回味的興奮。
然後她再側頭,看着一直待在自己旁邊的少年,忍不住揚起大大的笑容,伸出手興奮的抱住他說。
“我就知道,快鬥就是快鬥。”
才不會是那個什麼怪盜基德。
被擁住的黑羽快鬥無奈的挑起眉一笑,這家夥果然是為了證明他的清白才會要與他約會的,他用以往一樣嫌棄的推開道。
“快松開拉,笨蛋青子。”
“嘿嘿,快走啦。”
中森青子松開他,滿眼笑意,并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準備出去。
看着少女雀躍的背影,黑羽快鬥收起嘴角,皺眉動了動可能是剛才跌下來而稍微有弄疼的肩膀,平靜的眼眸中閃過幾分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