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B市。
寒冬伊始,室外都是料峭的冷意,街上的人都是步履匆匆的。
許清歡出門一般都開車,所以她習慣性穿着單薄,此時她人站在停車場自己的專屬車位前,面無表情到想打人。
本該空蕩蕩的停車位上,現在停着另外一輛不屬于她的車子,是一輛明黃色,嚣張礙眼又不可忽視。
和它的主人一樣招人煩。
許清歡克制住把這輛車撞成廢鐵的心情,驅動車子随意找了個停車位停下來,而後上了公司電梯。
曆時一年,Visus集團順利将旗下的高奢服飾品牌Luminara的概念店開在B市最繁華的地段,經過一年的營銷和推廣,順利将Luminara的品牌定位提升了一個檔次,也打響了其在國内的知名度。
順此東風,Visus順利打開國内市場,品牌擴張戰略初見成效。
許清歡一年前被空降為品牌設計總監,這一年國内國外兩頭跑,忙得不可開交。
她本就對這樣的狀态厭煩至極,偏偏今天迎頭來了個不怕死的觸她黴頭。
電梯在33層停下,許清歡剛出電梯,面前就出現一束火紅的玫瑰花,妖豔的紅色格外勾人。
她擡眼便對上蔣叢那張讨人厭的臉。
“訂婚快樂,我親愛的未婚妻。”
蔣叢臉上挂着猥瑣的笑,許清歡剛從電梯出來,他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從頭頂打量至腳底,最後停留在許清歡的胸前,目光别有意味起來。
“别擋路。”許清歡看都沒再看他和他的花一眼,徑直就要往前走。
見她面露厭惡,蔣叢的動作愣了一下,但幾乎轉瞬即逝,他臉上很快又堆起惡心的笑,跟在許清歡的身後繼續不要臉地搭話:“你看到我的車了吧,在你的停車位上,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
說到這裡,許清歡的腳步停下來,側過臉瞥着他,厭惡表情毫不收斂:“如果我下班的時候你的車還在那停着,那它會變成一堆廢鐵。”
幾個端着茶杯的員工正好路過,看到許清歡在這裡,紛紛問好:“許總監。”
然後又不自覺地打量站在許清歡對面的男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又惋惜的神色。
他們早上剛來辦公室就聽說一個自稱是許總監未婚夫的人來公司找徐總監,态度蠻橫不講理,穿得更是一股爹味完全配不上高冷女神許總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幾個看不過去的同事本來都不相信,打算趁許清歡來上班之前把人打發走,不想髒了許總監的眼。
沒想到這人被慢待後開始自報家門,說自己是Visus集團董事的兒子,姓蔣,和她們許總監即将訂婚。
這下她們倒誰也不敢上前了,因為Visus的董事裡還真有個姓蔣的,她們實在惹不起。
但是她們現在越看兩個人越覺得不般配,許總監那麼美一個人,就算是為了錢,也不至于嫁給這麼一個又沒素質又猥瑣的人吧。
“看看你,那麼大脾氣幹什麼,我們都要訂婚的人了,今晚要不要跟我去酒店住?”蔣叢說着伸出手想要攬住許清歡的肩膀,許清歡嫌惡地避開。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否認兩個人要訂婚的事實,興許這事情是真的存在的,路過的那幾個同事天都快塌了。
“你給我滾遠點。”
進辦公室之前,許清歡終于忍無可忍,最後發出警告。
她說完輸入指紋打開辦公室的門,準備将這人關在門外。
沒想到蔣叢又恬不知恥地伸出手攔住了門,一點點使力将辦公室的門打開。
“許清歡,你别給我不識好歹。”蔣叢僞裝出來的好脾氣終于告罄,他手抵着門,眼睛不善地瞪着許清歡:“你真以為有Celine的寵愛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但你是不是忘了你欠Celine什麼?她又是因為什麼把你留在身邊的?”
“你享受了這麼多不屬于你的榮華富貴,不會真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享清福了吧?”
蔣叢臉上露出譏諷又得意的笑,那是一種自以為是的勝券在握。
他不懷好意地盯着許清歡,冷笑着繼續說:“以現在的形勢,隻有和我們家聯姻Celine和路奉平才能拿到更多的股權,集團最終才會是他們的。”
“你說,Celine當初留下你,是不是就是為了今天呢?”
他說完又得意地笑起來,大概知道自己說的話許清歡無法反駁,他說的都是事實,許清歡是聰明人,不可能看不清這中間的利益關系。
許清歡也确實無法否認,不過也不影響她看不慣蔣叢的這副嘴臉,他已經浪費她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了。
她轉過身,今天第一次正眼看蔣叢,随後伸手将那束玫瑰花從他手裡接過來。
“花不錯。”她輕飄飄地開口,視線裡沒什麼感情。
蔣叢還以為是她聽進去了,又露出得逞的表情來,伸出手想要摸許清歡的臉:“早這麼順從不就行了。”
結果他的手還沒碰到人,那束玫瑰花就生生砸在了他的臉上。
他猝不及防,吃痛一呼,下意識連連後退幾步,嘴裡的罵聲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