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清歡的印象裡,陸明澈其實是個長得挺不錯的人,陸家的基因好,陸明澈從出生起就被人誇長得好看。
他是那種很标準的男生長相,棱角分明帶着幾分獨屬于男性的硬朗感,眼眸細長有神,不笑的時候看人會有一種不好惹的感覺,讓人難以接近。
男生大都疏于打扮,因此相比于大學校園裡随處可見的小美女,一眼帥哥倒是稀缺。
抛開那些靠着穿搭和發型堆砌出來的氛圍感帥哥,真正能讓人一眼看過去覺得好看的,還是五官本就長得不錯的那類人。
因此,當許清歡第一眼看到陸明澈旁邊的那個男生的時候,也有那麼眼前一亮的一瞬間。
這位同學是和陸明澈截然不同的類型,除開同樣高挺的鼻梁,他的眼睛相比陸明澈來說圓潤了不少,因此比起陸明澈看起來柔和了許多,嘴角也習慣性地勾着,興許是個愛笑的人。
初冬的天,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潮牌衛衣,外面搭了件黑色的外套,下身是深色牛仔褲和運動鞋。
從設計師的角度來看,是很經典的配色,算是中規中矩平平無奇——這是相對于普通人來講的。
但是對于他這個長相來說,這身穿搭卻是錦上添花的存在,為他本就幹淨明朗的長相平添了幾分俊逸灑脫的氣質。
簡而言之就是——帥得很明目張膽。
當然——
如果他不那麼癡漢一樣地盯着許清歡就更好了。
許清歡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這男生從轉過身看到她的那一刻起,視線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倒不是蔣叢那種不懷好意的打量,更多的是一種注視,一種毫不收斂地注視,他那個炙熱的視線落在許清歡的臉上像是要将她灼出個洞。
簡而言之就是……呃……很癡漢。
許清歡這個長相其實也早已習慣這種目光,更何況這男生的目光并沒有讓她感受到惡意,因此,她就當沒看到,自然而然地忽視了。
也因此自然而然地忽視掉内心那似有若無的一抹熟悉感。
“這麼快就到了,姐。”陸明澈看到她,主動打了個招呼。
許清歡随意點了下頭,回應道:“嗯,開車來的,小歡還在車上等。”
她說這話時,本來是要努力地忽視一旁男生灼熱的目光的,可他的視線實在不容忽視,于是許清歡在跟陸明澈說完話之後,主動提及旁邊的人。
“這位是……你同學?”她說着瞥眼和那個男生對視上,本來是想默不作聲地提醒他不要那麼盯着人看,誰知男生非但沒有避開她的目光,反而在她看過來的那一瞬,目光閃了閃,咧嘴朝她笑了笑。
笑得很傻氣。
“嗯,朋友。”陸明澈應了聲,介紹:“錢萊。”
很樸實的名字,許清歡點了點頭,沒能成功勸退這個名為錢萊的小男生的癡漢目光,剛要收回視線,錢萊就又滿臉期盼地對着她打招呼。
他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守财奴看到了一塊黃金一樣,眼底都發着光:“姐姐好。”
“……”許清歡不鹹不淡地嗯了聲,繼續跟陸明澈開口:“我出差經過這裡,一起吃個飯吧。”
其實已經不算是出差了,她最近半年待在B市的時間比在國外的時間要長得多,隻是她不想繁冗地解釋。
陸明澈說好,于是許清歡準備轉身去車子那邊,然而視線無意間再次掃過錢萊時——
他抿着嘴看着她,有一種父母帶着兄弟姐妹都出去玩卻不帶他的委屈感。
“……錢萊同學要不要一起?”許清歡禮貌性地開口問了他一句。
看得出來,陸明澈對這個室友是毫不客氣的,許清歡的話剛一出口,就敏銳地感知到陸明澈其實是想說“他不去”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種明顯的家庭聚會,他一個外人顯然不适合參加。
誰知,陸明澈沒能說出口,就被錢萊猛拉了下衣角,然後許清歡就又感受到了來自錢萊的視線,直白而又做作:“可以嗎?合适嗎?會不會太打擾了呀姐姐。”
“……”
“一起去吧。”許清歡最終開口。
說完,許清歡就自顧自地往車子那邊走,但也沒能錯過錢萊和陸明澈兩個人明目張膽地悄悄話。
陸明澈一如既往地不給人面子,語氣嚣張:“警告你,那是我姐,你不要打什麼歪主意。”
“是嗎?”錢萊的語氣聽起來更加躍躍欲試了:“叫什麼名字?”
“……”
許清歡加快腳步上了車,試圖避開兩個人的對話。
身後,陸明澈依舊在警告錢萊,就算是好朋友,他也不容許錢萊肖想自己的姐姐。
“我姐比我們大六歲,現在已經是某個知名品牌的設計總監。”
言下之意,趁早有多遠滾多遠。
誰知錢萊完全不以為意,聽到這話眼神更加放光:“好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