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澈甚至懷疑他咽了口口水。
他白了錢萊一眼,擺明了嫌棄他,錢萊這會兒卻毫無原則地跟他套近乎:“你姐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話少的,安靜的。”上車之前,陸明澈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總之不是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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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陸明澈在,許清歡幹脆做撒手掌櫃,讓他開車,正好她妹也坐在副駕駛,方便吵了架的兩個人緩和一下感情。
于是,她就那麼毫無準備地跟錢萊一起坐在了後座。
倒也沒有介意,隻是旁邊的這個人存在感實在太強……她不得不一直盯着手機,裝作在處理工作。
實際上她這次臨時起興出門隻帶了這部白色的手機,裡面沒有絲毫關于工作的内容。
車子裡一時間有些安靜。
好半天之後,許清歡終于找到了點正事,她擡起頭看了眼後視鏡,問前面的兩個人:“說說是因為什麼鬧了矛盾。”
誰知道,前面的兩個人一個一味地承認錯誤,另外一個覺得自己委屈死了,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許清歡頭疼了一瞬,終于想起坐在自己身邊讓人不可忽視的男生:“錢萊,你知道的話,跟我說說?”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上車前還蠢蠢欲動的男生這會兒居然莫名其妙地扭捏起來,看了眼許清歡,做作地抿了下嘴:“姐姐,感情的事情我其實懂得不多。”
“……”
在許清歡更加無語之前,這位裝得很安靜很腼腆的男生終于再度開口:“但是他們倆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那你說。”許清歡眉心跳了跳,看着他開口。
然後錢萊就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跟她說了。
他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坐在副駕駛的許盡歡越聽越委屈,似乎還更生氣了。
暫時是哄不好了。
好在終于到了餐廳,許清歡自顧自下了車,後面三個人也很快跟着過來了。
點好菜,許清歡聽陸明澈說在創業的事情,跟他在聊天,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她平時不常和人接觸,但手裡也算是有些資源,需要的話也能幫忙。
“現在還沒遇到什麼大問題,有問題再找姐吧。”陸明澈說,說完又莫名看了一旁的錢萊一眼,說:“我們團隊有個能說的,最會拉投資。”
這位能說的從進來就沒閑着,一開始是給許清歡拉開凳子,許清歡隻是看了他一眼還是坐下了。
許清歡跟陸明澈和許盡歡聊天的時候,這位又十分殷勤地在用開水燙餐具——這餐廳的環境是出了名的幹淨衛生,也不知道他是在窮講究什麼。
現在,三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的時候,這位姓錢名萊的同學正伸手拿過許清歡的水杯給她添水——這讓一旁一直站着的服務生有些無所适從,甚至懷疑是不是吃完這頓飯這位男士就要來餐廳面試服務生從而搶走他的飯碗了。
許清歡倒也不怎麼反感,相比蔣叢那種堪比性騷擾的殷勤來說,面前這個男生坦誠而又直白的讨好不會讓人有任何心理上的不适,頂多有些人會感到無所适從。
但向來以自我為中心的許清歡也根本不會有這種無所适從的心理,她隻當是公司的模特為了從她身上獲得資源而在讨好她,這樣的事情也并不少見。
總之,歸功于錢萊同學無微不至地照顧,許清歡一頓飯吃的還算舒坦,一大早上被蔣叢攪亂的心情也終于在此刻稍稍回溫。
吃完飯,許清歡想起來自己下午原定的行程,要去幾家門店考察。
門店對服裝公司來說其實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所以這個行程還是很重要的,她早上一聲招呼沒打就離開公司,助理現在找不到她人肯定又急得團團轉。
她拿起車鑰匙,擡頭詢問也已經吃飽喝足的幾個人:“你們下午有什麼安排,我送你們過去。”
“姐你下午幹嘛?”許盡歡湊到她身邊問她。
許清歡看了她一眼說:“要去幾個門店逛一下。”
“那我跟你一起。”許盡歡黏黏糊糊地就抱住她的胳膊。
“好。”許清歡點了下頭,又擡眼問兩個男人:“你們呢?”
姐妹倆的獨處時光,陸明澈顯然不會跟着:“我下午還有事,直接回學校了,不用送我……們?”
他說着又将目光對準壓根沒聽他們說話的錢萊,這人也不知道今天吃錯了什麼藥,殷勤地實在過分。
他到現在都還忙忙碌碌的,很有眼力見地拿起許清歡的外套和包遞過來,這才注意到其餘三個人都目光異樣地盯着他看。
尤其是許清歡的目光,也是毫不遮掩地落在他臉上。
他直接忽視了其餘兩個人的視線,驚喜地對上許清歡的眼睛:“姐姐有什麼事嗎?對了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