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錢萊第一次覺得漢字這麼陌生:“他是你未婚夫?”
“那我呢?”他像個絕望的文盲,問出了這句話。
“你是男朋友。”許清歡看着他解釋。
腦中一時間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錢萊覺得自己腦門有點轉不過來,頭懵地又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同時存在?”
許清歡依舊不以為意,輕哼了聲:“不然呢,你殺了他?”
“你怎麼能……”錢萊瞬間湧出了幾分不可置信,本來想斥責許清歡怎麼能這麼明目張膽地腳踏兩條船,但又害怕說出來她會跟他分手,生生止住了。
“别擔心。”許清歡忽然拍了拍他的胳膊:“跟他訂婚,我是被逼的,跟你才是真心的。”
“真的?”錢萊一瞬間又十分感動,不敢置信地确認。
許清歡坦然地點了點頭:“當然。”
于是蔣叢往這邊來的時候,錢萊已經很坦然了,還有幾分正室見外室的傲然。
蔣叢是從路奉平那裡得到的許清歡的航班信息,路奉平有意撮合他和許清歡,給他一個航班信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見許清歡獨來獨往慣了,也沒想到這次她身邊居然跟着一個男的。
早就以許清歡未婚夫身份自居的他當然看不過去,上來就是蠻橫地一聲喊:“喂,你誰啊?離我未婚妻遠點。”
态度極其惡劣,臉上也是兇神惡煞的。
然而錢萊也是不怕事的,見他蠻橫,他更橫了,很有男人味地把許清歡攔在了自己身後,他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跟蔣叢叫嚣:“我是她男朋友,你離她遠點才對吧。”
“男朋友算哪門子蒜?”蔣叢呸了一口:“這女的要跟我訂婚了,你他娘的知不知道。”
“你爹的。”他罵人錢萊也跟着罵:“未婚夫就算根蔥了,她以後要跟我結婚的。”
“……”
許清歡一開始看到蔣叢就一陣反胃,她本來是想拿錢萊出來惡心他一下的,畢竟還有三個月要跟他周旋,隻是沒想到發展成了現在這種小學生對罵的場景。
她本來想着就這樣了,打算拉着錢萊走,結果沒想到錢萊卻忽然松開她的手蹿出去,一瞬間和對面的蔣叢厮打在一起。
他動作很快,許清歡沒來得及拉住他,蔣叢也沒反應過來,直接就被他撲倒了,錢萊在他身上狠狠揍了兩拳。
蔣叢背這兩拳打蒙了,反應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罵了句娘,然後也毫不示弱的還手,他手髒,往錢萊臉上打,一拳打破了錢萊的嘴角。
錢萊自然也不放任他打,跟着還手,他比蔣叢年輕了将近十歲,力量自然也比他強,蔣叢也很快就鼻青臉腫。
“行了,都住手。”許清歡吼了一聲,錢萊的動作停住了,結果又猝不及防被蔣叢打了一拳,好在機場的安防及時趕到,将兩個人拉開了。
等兩個人都從地上被拉起來,許清歡将錢萊拉過來,跟安防解釋隻是私人恩怨,沒有報警的必要,這才了事。
“許清歡,你他娘的居然敢放任這個小子打我,等以後結婚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再說一句試試!”她根本就拉不住身後的錢萊,眼看他又要沖上去打人,許清歡叫了下他名字,他又停住了。
她卻徑直往前走了兩步,走到蔣叢的面前停下,視線睨着他。
然後她伸腳,猝不及防地往蔣叢的裆部使勁踹了一下,蔣叢瞬間捂住下身,再無暇顧及其他。
“蔣叢,你應該也知道,我也完全有不聽Celine話的選擇。”
“再來騷擾我,我就廢了你,說到做到。”
她說完回頭看了眼錢萊,然後轉身就走了。
錢萊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臉上挂了彩,看起來有些可憐地滑稽。
依舊是許清歡國内的助理來接,上了車,許清歡問錢萊:“為什麼忽然沖上去打他?”
說起這個錢萊就憋屈:“他嘴巴髒,罵你。”
“罵的什麼?”許清歡追問。
“……反正很難聽,我才不會說。”
“下次不許這麼沖動打人,跟他這種垃圾貨色計較什麼。”
“哦。”錢萊悶悶地應了一聲:“你不是也打他了。”
“……”
許清歡沒再吭聲,錢萊就捂着自己的嘴湊到她旁邊裝可憐:“我嘴巴好疼,是不是破相了?破相了你還喜不喜歡我?”
助理本來在前面安安穩穩地開車,結果聽到這驚人的發言,硬生生地踩了個刹車。
這男的說什麼?許總監……喜歡……他?
許總監居然也會有喜歡的人?那她會有溫柔粘人的一面嗎?
助理還處在猜測幻想當中,就聽見許清歡冷冷地對那男生說了句:“坐過去,說過了不許說這種惡心的話。”
“……”錢萊撇了撇嘴角,安生地坐了過去。
不得不說,助理這個刹車踩得還是很及時的,正好趕上紅燈,有好幾十秒的時長。
錢萊拿出手機在那看自己有沒有破相,許清歡看了他一眼,跟助理說:“等會兒轉個彎,你下去給他買點藥。”
“哦哦好。”助理一邊聽一邊打轉向,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她想了想那個素質極低又油出天際爹味沖天的蔣叢,在看看後視鏡裡雖然看着不怎麼硬氣但格外清爽帥氣的男生,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還好許總監的審美沒有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