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Celine也放心地點了點頭:“等以後你和蔣叢的婚約取消了,也帶他來見見我,我看這孩子不錯。”
“好。”
本以為今天的談話到此就結束了,今天路奉平在,許清歡不準備留在這裡吃飯,正打算起身跟Celine告别,她卻忽然又叫住了她。
“你是不是兩個月都沒有去心理醫生那裡了?”Celine幾乎是帶着幾分批評的意味。
許清歡本來想着Celine最近事情很多,會忘了這件事,沒想到還是問了。
她抿了抿唇,老實回答:“最近是沒去,公司的事情比較多,沒什麼時間。”
Celine卻忽然笑了,像是早就看透了她撒謊的小把戲:“你助理可跟我說你每天卡點上班,到點了也從來不加班,那下班的時間都幹什麼去了?”
Celine給安排的助理就這點不好,沈西幾乎是什麼事情都會跟Celine說。
許清歡歎了口氣,又找了個理由:“最近,忙着談戀愛。”
這理由倒是挺正當的,但也沒能說服Celine她嗔怪地看着許清歡:“心理治療雖然收效甚微,但該去還是要去,最近睡眠狀态怎麼樣?”
許清歡搪塞:“挺好的。”
“胡說八道。”優雅美人的臉色終于崩了,有點沒辦法地看着許清歡:“你助理說,你每個月要喝十幾瓶酒。”
“……”許清歡打算回去就把沈西給開了。
她無奈點了點頭:“我有時間會去看心理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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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得以從Celine那裡脫身,許清歡到雲錦酒店的時候,已經将近晚上七點鐘,冬天的天黑得早,這時候已經黑透了。
她剛剛走進酒店大門,就看到門口的迎賓沙發上坐着的錢萊,不知道白天是幹了什麼,這人此時正毫無形象地仰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手邊還放着一束花。
許清歡走過去用腳踢了踢他的腿,他猛然就驚醒了,帶着幾分惺忪睡意睜開眼睛,一開始視線有些朦胧迷惑,大概是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在看清許清歡的臉之後,又立馬咧起嘴笑了。
他站起身,猛然想起自己手邊的花,又俯身抱起來遞到許清歡面前:“不小心睡着了,送你的花。”
許清歡沒有接,低頭掃了一眼他手裡的花,是一束白玫瑰,花店包裝得很精緻,花朵也很新鮮,各個都垂涎欲滴。
“買花幹什麼?”許清歡半帶不解地問。
她沒有接,錢萊便不由分說地将花塞在了她懷裡,又主動接過她手裡的包挂在了自己脖子上,自顧自地拉着她往電梯口走:“買花還需要什麼理由,我就是想給你買。”
電梯裡四面都是鏡子,許清歡記得前不久又一次他們倆單獨站在裡面的時候,錢萊看着鏡子裡的兩個人看了好久,然後莫名其妙地拉了她一下:“你快看鏡子裡的兩個人。”
許清歡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但還是狐疑地看了眼鏡子,鏡子裡隻有他們倆,她問:“看什麼?”
“這倆人好般配啊。”錢萊神經質一樣地說。
許清歡當時十分無語,看傻子一樣地看了他一眼,恰好電梯到站,她就直接出去了。
今天這人更加神經質,兩個人剛走進電梯,錢萊就對着鏡子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在研究他剛剛在大堂沙發上睡出的雞窩頭。
兩個人本來并排站着,許清歡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看了眼鏡子裡站在一起的自己和錢萊。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大衣,這衣服是Luminara今年的冬季新款,幾個月前她親手設計的,白色的衣服本來就亮,被電梯裡的燈光一打更有種泛着光的感覺,和她手中嬌豔欲滴的白玫瑰可以說得上是相得益彰。
而她旁邊的這人,向來喜歡運動風的打扮,他今天穿的依舊是上次那個品牌的羽絨服,長款黑色,雖然他頭頂的雞窩頭看起來略顯潦草,但——
鏡子裡的兩個人莫名有幾分養眼。
但是正當許清歡賞心悅目地欣賞鏡子裡兩個人的時候,旁邊的人卻莫名其妙往電梯的角落裡鑽了鑽,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
許清歡每天都被他各種操作搞得雲裡霧裡,今天更是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于是她偏頭過去莫名其妙地掃了他一眼:“你幹什麼?”
錢萊抿了抿唇,表情十分憋屈但又十分堅決:“你今天太好看了,我感覺我有點配不上了,就先不跟你站一起了,下次再說吧。”
“……”
許清歡一腳把他踹出了電梯。
兩個人吃完晚飯看了部電影,是錢萊精心找的一部愛情片,将近三個小時的市場,許清歡看的毫無波瀾,結果錢萊在關鍵時刻哭得稀裡嘩啦。
她也是第一次遇見成分這麼複雜的男人,平時耍無賴不要臉的人是他,現在看個電影就多愁善感地掉眼淚的人也是他。
難以形容。
電影結束,許清歡在錢萊“太感人了”的哭腔中起身,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了,她自顧自拿了瓶酒打開,剛倒了一杯,就見剛才哭得梨花帶雨的那位眼圈紅紅的走過來,滿臉納悶地看着她。
“你怎麼又要喝酒了,要不今晚就别喝了,喝太多對胃不好。”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天他給許清歡收拾家裡,看到的那麼多酒瓶不是因為許清歡有收藏的愛好,而是因為那些酒瓶都是她喝過酒空下來的。
他現在創業,知道喝酒的滋味,嘗試着勸她,但她完全不把他的勸告當回事,今天也一樣。
“你哭夠了就去洗漱睡覺,下次不許找這種愛情電影了。”
許清歡完全不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
“知道了。”錢萊納悶地應了一聲,但餘光看見許清歡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把酒杯放下了,他心裡頭滿意了,屁颠屁颠地去了衛生間洗漱。
洗完漱之後許清歡已經回房間睡覺了,錢萊就拿着自己的睡覺毯窩在沙發上,一如往常地躺下準備睡覺。
本以為今晚和往常那些夜晚一樣會是一個平靜美好的夜晚,錢萊卻在午夜時分忽然聽到卧室内傳來許清歡痛苦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