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好吧,不見就不見吧。”錢萊也沒什麼疑惑的,許清歡做什麼事情都有她自己的安排。
前面這些應酬都是在年會正式開始之前進行的,年會開始之後,主持人開始上台主持,宣布Visus集團年會正式開始。
這種活動一開始都是領導緻辭環節,所以Celine先上台發了十幾分鐘的言,緊接着就是許清歡上台緻辭。
許清歡對這種活動并不感興趣,她自認不算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也沒什麼好跟員工說的,但是Celine要她一定要露面,并且不容置疑地讓沈西給她準備了發言稿,許清歡不得不上。
集團内的大部分人對許清歡還是比較陌生的,她是設計師出身,和大部分部門是沒有業務往來的,也就是做設計總監的這一年人際交往多了些,但大多數人還是不熟悉她,也不了解她的做事風格。
于是正當大家以為這位新上任的總裁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做一番冗長的發言的時候,許清歡已經念完了沈西三次修改過後的精簡發言稿——時長不到兩分鐘,準備下台了。
錢萊就坐在台下,和她距離很近,正拿着手機興奮地給她拍照。
她今天的禮服有些長,為了避免拖地,所以她特意選了雙高跟鞋,和她的那套禮服搭配起來剛剛好。
隻是沒想到下台的時候出了意外,台階有一部分是镂空的,上面隻鋪了一層紅毯,許清歡上來的時候僥幸沒出意外,下來的時候卻一腳踩空,鞋跟卡在了台階裡。
她倒是沒摔着,隻是鞋跟被卡得死死地,怎麼也動不了了。
此刻正是萬衆矚目的時候,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主持人反應很快,在台上接着走流程試圖吸引觀衆的視線,另一邊已經有人試圖過來幫她抽出鞋子。
可人都是愛看熱鬧的,盡管明晃晃的燈光找在舞台上,她這裡一片昏暗,可觀衆的視線就是在這裡移不開。
大概是越急越亂,鞋子被卡在台階上怎麼也拿不出來,工作人員臉都憋紅了,一臉為難:“許總,要不您先把鞋子脫下來,再找雙鞋吧?”
然而在大庭廣衆之下脫鞋子,在許清歡看來是不雅觀的,所以她搖了搖頭:“我自己試試看吧。”
工作人員大概也覺得剛才的提議不妥,匆忙起身:“您先等我一下,我去找找工具。”
好在當下觀衆的目光已經被台上的表演給吸引,許清歡這邊足夠昏暗,她倒也不覺得尴尬,站在原地等着人來解決。
面前忽然閃過一個影子。
許清歡再擡頭往台下看的時候,錢萊已經沒影了,下一秒腳腕處傳來溫熱的觸感,有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們怎麼不管你了?”錢萊有點生氣的樣子,試着動了動許清歡的鞋子:“别着急啊,我能弄好。”
許清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沖上來的,但他在這個時候上來,顯然是把自己送上了跟她一樣尴尬的境地。
也不知道他想過這些沒有。
錢萊低着頭在她腳邊搗鼓了一會兒,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忽然擡起頭說:“好了,可以下來了。”
他起身,那隻握着許清歡腳腕的手移到了許清歡的手腕處,他人看着也比平時穩重認真許多:“下面估計還有這種镂空,我扶着你慢慢下,别着急。”
許清歡嗯了聲,主動把手腕遞給他,邁着台階一步步往下走。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刺眼的閃光,兩個人都猝不及防地被刺了一下,下意識朝着發光的地方看過去,看到以為扛着大炮攝像頭的攝影師,剛才發光的是閃光燈。
本來他們這邊一片昏暗,已經沒有什麼人關注了,可這攝影師的閃光燈一亮,這裡瞬間又變成了萬衆矚目的地方。
明明台上的表演精彩而又引人注目,然而此刻的觀衆們卻被閃光燈下這一幕吸引了目光。
昏暗的燈光下,許清歡穿着最适合她的白色晚禮服,膚白貌美、整個人都散發着光,像是森林中隐居已久的仙女一般,被人牽着緩緩走下台階。
而牽她的那一位,身形颀長、模樣闆正,盡管隻能看到一個背影,但穿着高定西裝微微俯身的樣子,也足夠養眼。
這一對,郎才女貌,令人豔羨。
這一幕,無與倫比,宛若童話。
攝影師被自己的疏忽目瞪口呆,跑上前來道歉:“不好意思,隻是随機抓拍,沒想到閃光燈忘了關。”
“沒事沒事。”舞台燈光正好照到這裡,錢萊趁着這一瞬間看向攝影師,同時也讓觀衆看清了他的臉:“拍到了嗎?”
“啊?”攝影師一時間有點懵,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錢萊是什麼意思:“哦拍到了,佳偶天成特别好。”
“那就行。”錢萊完全沒有要介意的意思,一邊拉着許清歡繼續往前走一邊跟攝影師道謝:“謝謝啊。”
倒是攝影師,還有點懵,撓了撓頭:“诶我也沒做什麼吧。”
許清歡被錢萊拉着,去了角落裡的一個位置,這裡沒什麼燈光,也沒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