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早飯,錢行之也洗漱好下樓了,也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鑰匙。
“那小子回來了?”他一邊從廚房往外端飯一邊問。
“正要叫你呢。”林羽然跟着他一路走到餐桌,臉色有點擔憂:“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早上不省人事地躺在樓梯口,剛才茉茉去看他還說他在哭,你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遇到事了?”錢行之重複了這麼一句,也沒坐下吃早飯,直接又上了樓。
茉茉離開的時候把門關的很嚴實,錢行之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帶着濃重沙啞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還刻意掩飾了自己的哭腔:“嫂子,我不吃早飯了,你們不用等我了。”
“是我。”錢行之低沉的嗓音在門外響起:“我進來了。”
推開門,他就明顯感覺到門裡錢萊慌裡慌張地往被窩裡鑽,等他推門進去,他已經用被子把自己蓋嚴實了,一點縫也沒留。
隻是他手機被落在了床尾的地上,因為沒來得及關,還明晃晃地亮着。
錢行之走過去掃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是錢萊和許清歡的聊天界面,清一色的綠色聊天框裡隻偶爾夾雜着一兩個白色的框。
錢行之把手機撿起來,沒有往下翻,而是放到了床上。
他看了眼床頭用被子蒙着頭裝睡的人,開口問:“吵架了,還是分手了?”
被子被裡面的人緩緩拉下,錢萊沉默地坐起來,無聲看了錢行之一眼,垂下眼眸說:“分手了。”
聲音很低,像是十分無力之下發出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黯然。
“因為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錢萊擡起頭來深深地看了錢行之一眼,眼圈似乎更紅了。
但他卻是無比平靜地接着說:“她……不喜歡我。”
說完他又把頭低下,不知道是在想什麼,表情凝重而低落,似乎是無意識地在重複:“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
似乎是這句話又戳中了他心底最難以接受的痛處,他說完又把臉埋進了被子裡,無聲地啜泣着。
“行了,大男人的哭什麼哭。”錢行之看了眼沒出息哭成這樣的錢萊,把他被子掀起來,強迫他振作:“下來吃完早飯再哭,你嫂子侄女擔心你一早上了。”
于是錢萊被迫坐到了餐桌上。
林羽然看着眼睛都快哭成熊貓眼的錢萊,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雖然害怕問到錢萊的傷心事,但她最終還是沒忍住關心了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她跟這個許清歡其實沒什麼接觸,但在出席活動的時候也打過幾次照面,對方給她的印象其實不差。
看起來明明是個明事理有分寸的人,怎麼會跟人斷崖式分手。
錢萊沒什麼胃口吃飯,但是是林羽然一大早起來做的,他還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等林羽然的問題問出口,他又忽然吃不下了。
有什麼誤會?
她喜歡他,就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誤會。
錢萊想到昨晚,他喝醉了酒,但還是不甘心想見許清歡一面,于是他就又去了雲錦酒店。
當時想着,隻要她能給出一個解釋,隻要她還願意解釋,他就願意聽。
可他壓根沒見到許清歡的人,房間密碼已經改了,他輸了幾次都顯示開鎖失敗。
他在那裡敲了很久的門,許清歡一直沒來給他開門,甚至連出來見他一面都不願意。
過了很久他終于放棄,打算轉身離開,卻又忽然看到——他在年會現場提前訂好的鮮花和蛋糕被扔在了垃圾車裡。
伴随着其他人不要的垃圾一起,被丢棄。
和他的真心一樣。
錢萊挖了兩口飯塞進嘴裡,咬着嘴唇回答林羽然:“沒有,沒有誤會。”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不會再有和好的機會了。”
“我不會再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