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嶙,你們現在的男孩子還會送人手寫信嗎?”
“在國外有收到過明信片,特别是聖誕節這種。”
“你也有收到過?男孩女孩?”
“男女都有。”林嶙淡淡答道,睨了一眼戴着墨鏡開車以掩飾疲憊的林宴,“申梓望也不是男孩,我早就說了,He is a man,a real man。”
“什麼man不man的……”
林宴抿了抿嘴,轉移話題:“你在國外要是真待不下去了就回來,爸媽那邊我去跟他們說。”
“我知道了。”林嶙低聲道。
但他和林宴不一樣,一個家裡至少得有一個孩子是聽話乖順的,這樣才能避免許多家庭戰火。
林嶙很難向姐姐解釋這種現狀,也不想說出來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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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報個平安。”
看着林嶙托運行李,過完安檢,一顆心才算真正落地。
也許是弟弟長大了,同過去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不點完全不一樣了,送走他以後,林宴的心裡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手機上顯示着申梓望不停發來的消息:
【早安。】
【是不是出發去機場了?】
【林嶙上飛機了吧。】
【什麼時候有空?】
上面還有淩晨的一大片表白,林宴看了隻覺得棘手,不想回複。
她談過不少,自認為對男人還是比較了解的,說不定申梓望也就是覺得她長得好看,貪圖新鮮罷了,于是便作冷處理不予理會。
發去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申梓望知道泡湯了,但是又不甘心,更對林宴不給出一個準确的答複而感到生氣。
他的心意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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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格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借着期末考結束的由頭,又辦了個假期放縱派對。
知道申梓望表白失敗,林宴這個名字直接成了聊天中的禁忌詞,想着姐姐這次确實有些過分,好歹也是她的師兄,至少也得正面拒絕一下吧。
于是,商格悄悄邀請了林宴。
樂隊的小夥伴們是肯定要來的,但申梓望說什麼有兼職活動不肯參加,商格隻好将林宴要來的消息告訴了他。
本以為觸碰禁忌他會發火呢,沒想到悶聲應是了。
商格心頭有了數,從林宴的态度看來她是根本沒當一回事,既然如此,能見面說明白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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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開始,樂隊的小夥伴們先帶來暖場表演。
申梓望一演完就把吉他收進包裡,遠遠就看到林宴坐在那,背起包和樂隊的人聲稱還有事就先走了。
商格端來漂亮的雞尾酒給林宴:“别看了,人都走了。”
林宴:“我還以為你把我叫來,是為了跟他聊幾句呢。”
“既然知道,你怎麼不去聊。”
“你也看到了,人都走了。”林宴喝了一大口,味還挺沖。
“慢點兒,度數可不低啊。”
商格酒精過敏不喝酒,倒了杯橙汁陪林宴坐着。
“林宴,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申梓望不喜歡這種聚會,也不喜歡喝酒。”
“那倒是看不出來,上次你組織的生日派對,他不也來了。”
而且很是風生水起的。
“上次他來是為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那這次呢?”林宴晃了晃漂亮的酒,目光閃爍。
“你說呢?”
商格端起橙汁與林宴碰杯,杯子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喚醒了心醉神迷。
林宴靜靜地看着門口,申梓望剛才就這樣背着吉他離開了,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到她。
漫長的期末周結束,大家心情都不錯,肆無忌憚地沒有明天般玩鬧着,歡笑着,歌唱着,氛圍好到林宴也不由自主地被感染着多喝了幾杯。
也不知喧嚣到了幾點,衆人才一拖二、二拖三地歪歪扭扭着陸續離開。
林宴上了頭,暈在後座,清醒的商格不得不成了司機。
有陣子沒開了,她坐在駕駛座上陌生地搗鼓着,試了試雨刮器,又開了開轉向燈,心裡勉強有了數。
商格輸入一個地址,導航開始語音播報,她轉過頭對着醉酒的林宴說,語氣卻不像是商量:“林宴,申梓望在那附近兼職,這會兒應該快要結束了,順便把他捎上吧。”
林宴睡着了被叫醒,得知要順路去接申梓望,鈍鈍地反應半天後,決定繼續裝睡。
她暈車算是嚴重,如果不是自己開車的話,基本上人都不是很清醒,加上這會兒喝了酒,就是想回應也提不上勁,索性擺爛。
商格見她不回答,便自顧自啟動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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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梓望收到了商格要來的信息後,就刻意在路口顯眼處等着,夜風從四面八方而來,凍得他直跺腳。
隻聽得有喇叭響了兩聲,他看見林宴的車遠遠地駛來,緩緩地靠邊停下。
“上車!”商格開了窗,在冷風的攻擊下,快聲命令道。
申梓望一走到邊上,便聞到了被空氣稀釋的酒精味,不由皺了皺眉。
“這是喝了多少?”
“我沒喝。”商格舉起雙手撇清,她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才不會酒駕呢。
“我知道,沒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