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躺在石床上的顧閱川捏了捏手臂,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隻是一用力有着酸脹。
宋含山看到他的動作,以為愛人不舒服,湊過來為對方按摩。
男人的大手溫柔又不失力道,捏得顧閱川舒服得想睡覺,“嗯,别告訴我這也是你無聊時學會的。”
宋含山失笑,“這個不用學,隻要按對穴位,身體自然會發顫放松。”
夜風呼嘯,黑黑将頭埋進身體,躲在柴堆後面呼呼大睡。
隔壁,宋含山抱着顧閱川又度過了平淡充實的一天。
之後的幾天兩人一直在遊樂場練習,顧閱川的準頭比一開始摸弓時好了些,宋含山本來就有基礎,進步空間反而沒有顧閱川大。
偶爾黑黑也會跑過來圍觀,還會追着射出去的箭頭飛攆,比狗還像狗。
顧閱川覺得對方可能是被箭矢上的羽毛吸引了,畢竟是它自己身上掉落的東西。
除了射箭,顧閱川還會去攀爬斜倒的遊樂設施,想要借此鍛煉肌肉和手腳的靈活性。
宋含山站在他身旁,硬足勾着鋼架就差把愛人圍成一個圈了,還是會随着對方移動的硬核圈圈,那緊繃的狀态比登山繩還穩固。
被仔細保護的顧閱川啼笑皆非,導緻自己的動作也難以施展。
“你這樣,我還怎麼動?”顧閱川說着從鐵杠上跳下來。
宋含山糾結地看着愛人,他當然知道對方不是溫室裡的花朵,甚至一直在積極适應環境,那顆迫切想要提升實力的心,他都理解。
可他還是忍不住擔憂,摔了,磕了,碰了,撞了,他都會心疼自責。
站在對方的角度,顧閱川也能理解一二,他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那要不改成去崖頂,找條合适跑步的路線?”
峽谷裡山石嶙峋,沒有平坦的道路可行,上面的森林雖然也有地縫裂痕,但順着樹林邊緣尋走,應該也能找出一條路來?
“好啊。”不用為愛人的安全提心吊膽,宋含山松了口氣。
除鼠行動那天,兩人跟在大部隊的後方,拉開一段距離。
衆人鬧哄哄的以家庭或氏族為單位擠在一起,有人拿着鋤頭,有人拿着棍棒,還有人拿樹枝的。
隻有極少部分人拿着刀具和弓弩,他們的精神面貌普遍比常人更佳,一看就是隊伍的主力。
一群人聲勢浩大,還沒到窩點,半路就遭遇了鼠群。
灰黑色的老鼠立起肥碩的身體,能到一個成年男性的膝蓋上方,尾巴目測得有半米長,殺一隻夠一家三口吃好幾頓。
“艹,這東西密密麻麻可真惡心!”有人忍不住驚呼,拿起鋤頭往地上一掄。
老鼠密集,剛開始還能掄死了不少,但這群鼠輩也不笨,很快四散開來,靈活地往人背上跳。
它們用門牙嵌入人類的皮膚,用臼齒碾磨筋肉,被攻擊的人發出慘叫,卻怎麼也甩不掉身上的附着。
“大家背靠背貼在一起,先不要走動了!”有人高喊。
說話的人手拿鐵絲網,朝着鼠群泛濫的位置揮力一抛,罩住一片。
顧閱川發現對方應該很有對付老鼠的經驗,鐵絲網似乎是特制的,老鼠鋒利的牙齒一時半會竟然沒有咬開,被束縛行動的這一網很快被湊上來的人類消滅。
更多亂竄的大老鼠還是給人造成了不小的騷亂,宋含山和顧閱川找到一處石頭站立,拉弓對着鼠群掃射。
因為沒有老鼠敢往宋含山周圍跑,所以他們相比其他人受到的侵擾更小,也更能專心射箭。
面對高速移動的物體,顧閱川一開始也射不中,很多時候擦着灰毛身體射在地上,激得老鼠亂跳。
等手感上來了,他也能射中四五隻。
宋含山比他厲害多了,幾乎次次得中,對方說這是因為老鼠太多太擁擠。
“感覺拿弓箭來對付老鼠,效率不高啊。”顧閱川背後的竹箭射完,他沒舍得用宋含山制作的黑箭。
“那我們就下去試試,我護着你。”宋含山收起弓箭,抽出腰間的獵刀。
顧閱川跳下岩石,也揮着獵刀砍向往樹上攀爬的大耗子,一刀下去血水差點呲他一臉。
“這刀也太厲害了吧。”他用眼神示意宋含山,瞬間血肉分離,絲滑地讓人詫異。
宋含山毫不在意,自己的東西他當然最清楚,老鼠算什麼,鋼鐵他都能削掉。
有了鋒利的武器,兩人動作迅速地解決周身的老鼠,也幫一些被圍攻甚至咬傷的人清理掉一波。
初次遭遇的沖擊過去,剩下不多的老鼠看勢頭不對,轉頭成群往西南方向逃走。
衆人待在原地休息,放眼望去,至少有近一半的人身上帶了傷。
他們聚集的模式也很有規律,自來同一個家族的聚成一小撮,幾個小堆再紮堆,便是同一個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