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區域大概聚集了七八個來自不同城市的人群,像部落集群一樣分散着,看來鴨土還沒有出現一個能夠收攏所有勢力、統一管理的能人。
“沒見唐邢他們呢?”顧閱川看了一圈,他本以為按照對方的實力,怎麼也該是主力軍的一員?
宋含山倒沒太注意,他看了一圈,還真是沒有眼熟的唐家人,“大概是出了什麼意外吧。”他們不住城區,消息是要閉塞些,不過那都不重要。
他關心的點隻在于,剛才殺老鼠,愛人的衣服沾上了血污,回去得好好洗洗,誰都知道老鼠這東西不幹不淨的。
之前被幫助的人過來和他們道謝,有人一眼便注意到二人的獵刀,“這刀可真好啊,你們是從哪裡找到的?”
受傷的人眼裡透着羨慕,沒受傷的也露出渴望,現在不同以往,能有件鋒利的武器可太重要了。
“運氣好,博物館裡找到的。”宋含山随便扯了個謊。
“博物館?怎麼還有能有兩件一模一樣的?”一個寸頭高個的年輕男人想要伸手碰觸,被顧閱川揮刀躲開。
“情侶款。”宋含山擋在愛人身前,阻止了對面的接近。
“哪個博物館還能挖出情侶款的?”寸頭男明顯不信。
宋含山随手挽了個刀花,直接将長刀插進地面,“呲”的一聲埋進三分之一。
“鴨土市博,就在北邊,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寸頭男被宋含山露出的一手給震住,沒再多話,轉頭回到人堆裡。
顧閱川看了一眼,對方大概有十幾個人,幾乎都沒受傷,怪不得敢嚣張。
帶着鐵絲網的男人在前面和幾個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帶着一夥人繼續西南方向前進,說完話的幾人又回到各自的人堆中,看來這就是鴨土現在能排得上号的勢力了。
剩下的人準備沿途回去,老鼠屍體也成了堆,幾乎人手兩隻都拿不過來,可謂是大豐收。
宋含山和顧閱川沒拿,兩人雙手空空地繼續跟在人群後面慢悠悠地往回走。
路上還碰到了冬藏,他們一夥人太少,連微末的勢力都算不上,所以也沒被宋含山他們發現。
“這老鼠真肥!”冬藏又打開了話匣子,“你們怎麼沒帶上幾隻?”
顧閱川聽了腳步一頓,是啊,他和宋含山是不是有些太獨樹一幟了?不拿老鼠就代表了食物充足?會不會反而引人注意?
“我們今天過來就是練練手,這東西還多,以後需要再來獵就是。”宋含山回得氣定神閑,甚至有些看不上。
“哦哦。”冬藏也不再多問,轉而說起其他,“我們的地穴快挖好了,最多兩天我就能把工具還你!”
“沒事,不着急。”宋含山搖搖頭。
顧閱川在一旁看得啧啧稱奇,人家大勢力的領頭人不拿,是因為人多勢衆不缺這個,宋含山這邊就兩人,但氣勢可是一點不輸。
他回頭一想,倒也沒什麼,畢竟自己的愛人一個能頂幾十個!
衆人在熟悉的地方分道揚镳,宋含山本想帶他回去洗澡換衣服,結果顧閱川想着反正衣服也髒了,不如再順路砍些柴回去。
于是兩人又繞去另一個方向砍樹撿柴火。
并排走的宋含山突然抓住愛人的手臂,一個彎腰将人抗在背上急速奔跑起來。
有人在跟蹤他們?顧閱川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同時想到之前那一夥人。
一隻竹箭從斜後方飛來,被宋含山靈活躲過。
“我吊!這都行?”躲在樹後埋伏的人發出怪叫,似乎難以相信。
宋含山飛奔出林木,身後蹿出十多人追擊,直到靠近開闊的懸崖盡頭。
顧閱川看了眼身後的崖壁,下面是幹涸的河床和突兀的礫石,這裡不是熟悉的峽谷,應該是另一處地塹邊緣地帶。
“跑啊,怎麼不跑了!”寸頭男跋扈地舉起竹弓,他身後跟來十三四個年輕男子,或拿木棒,或拿鋼筋截段,滿臉的不懷好意。
宋含山放下顧閱川,反手拍拍愛人的手背,“川兒,别害怕。”
顧閱川看不到愛人的表情,但他直覺對方現在的情緒有些過于鎮定,仿佛......
“我不怕,你......”他有些拿不準自己的猜測。
“喂喂!你們兩個!”寸頭男見自己被無視,氣得一箭直接朝顧閱川射過去,“死到臨頭還在這兒親親我我!”
宋含山的瞳孔一暗,複眼靈敏地追蹤着動态物體,大手猛的一舉,直接抓住射來的竹箭。
對面的人一愣,“還真是邪門了!”
寸頭忌憚地看着宋含山,“我在鴨土混了也有段時間,怎麼從來沒見過你這号人物。”要不是今天看上那兩把獵刀,他還真就錯過了這麼個藏龍卧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