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撫劑?”姜禾一臉問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邵元白盯着他看了兩秒,“将omega信息素提取後制成的稀釋型藥劑,可以對易感期alpha起到一定的安撫作用,不過,你用的這個……配比有點問題,濃度太高,反而容易對易感期alpha造成刺激。”
姜禾愣了愣,他雖然是alpha,但并沒有易感期的困擾,自然不清楚還有這種東西。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情況,畢竟自己前科累累,于是略顯遲疑地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就是我的信息素?”
邵元白雙眸危險地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是omega?”
姜禾有些躊躇地點了點頭,畢竟這個情況,他自己都很費解。
邵元白唇邊浮起一抹森冷的笑意,緩緩向前傾身,貼近姜禾耳側,“你是不是想死?知道我最讨厭什麼嗎?”
周身的溫度更低了,本就衣不蔽體的姜禾凍得直哆嗦,這家夥真的是一言不合就放冷氣,比大型中央空調制冷效果還要好。
“我最讨厭别人騙我,尤其是三番四次地騙,”邵元白擡起了手,在他掌心,一股正在危險的極寒能量正在醞釀,“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你到底是什麼?”
姜禾嘴角抽了抽,這讓他怎麼回答?說實話死,不說實話以後被發現了還是死……擺明了不給他活路啊!
“我是……”姜禾頓了頓,斟字酌句良久,直到邵元白快沒了耐心,才吐出一個字。
“人。”
……
氣氛一時間很尴尬。
姜禾幾乎能看到邵元白太陽穴杠起的青筋,如果視線能殺人,他現在估計已經是具屍體了。
“既然你這麼喜歡裝omega,那我告訴你……現在這種情況omega的下場是什麼!”
姜禾被他眼底的怒意所懾,不自覺後退了幾步,邵元白以為他想跑,擡手凍住了他的雙腳。
刺骨的冷從傷口綻開的皮肉間侵入,滲透骨髓,姜禾疼得倒嘶了一口氣,吼道,“邵元白!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騙過你,是你自己一廂情願以為我是omega,現在又一廂情願以為我是alpha!”
“好,好,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真以為我不會動你嗎?”
邵元白真的怒了,他擡起一隻手用虎口卡住姜禾的下巴,力度大的将他臉上印出深深的指印;另一隻手将對方那極不合身的礙眼衣服撕得粉碎。
“王八蛋,你敢!!!”
邵元白掐住對方細窄的腰,将人狠狠勒進懷裡,存在感鮮明的某處無異于挑釁般地回應了姜禾的話。
“你知道要怎麼标記一個omega麼?”
邵元白冰冷的手指帶着懲罰的意味在他身上遊走,“啧,我忘了,一個先天腺體殘缺的alpha是不配接受這種教育的。”
姜禾氣得直發抖,一拳揍向邵元白的臉,卻被對方輕松擋下,繼而單手扣住他兩隻手腕交叉絞于他後腰的部位,用力一勒,逼得他上半身更緊地貼向邵元白的胸膛。
“首先,alpha會咬破omega後頸的腺體,”仿佛教學一般,邵元白冰冷的手指撫上姜禾的後頸,卻在觸到那一小塊柔軟的凸起後瞳孔猛地一縮!
“你……什麼時候植入的假腺體?”
“我植你媽!”姜禾破口大罵,他那處被邵元白冰涼的手指反複揉捏,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難受得要命。
邵元白很快證明了自己的猜想大錯特錯,因為對方身上那股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濃,幾乎瞬間将他拖入欲/望的沼澤。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徹底瓦解,濃烈至極的信息素轟然炸開,失控地湧向懷中人,将他渾身上下都染成了自己的味道。
可是……仍有一絲讨人厭的氣味沒有被沖刷掉,還頑固地殘留在對方後頸的位置。
也正是這股味道拉回了邵元白的理智。
他逃離般地縮回了手,可對方的信息素像是無形的鎖鍊,簡單的動作都變得無比艱難。
“你……怎麼可能?!”邵元白腦子發嗡。
他這一退,一絲不/挂的姜禾直接凍得牙齒都在打哆嗦,好在那股要命的感覺也消停了。
“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長出來的。”頓了頓,姜禾心頭湧上一股無名火,“你确定,要讓我一直這樣跟你說話,我要凍死了!”
對方手臂環抱着身體,冷得摩擦取暖,小臉都快成透明色,兩隻腳還被凍得連在了地上,眼神倔強又有點委屈,可憐巴巴的,看得邵元白心頭一緊,更心虛了。
嘴巴比石頭還硬的邵元白并沒有選擇道歉,而是沉默地脫了自己紅絲絨披肩将人裹了個嚴嚴實實。等到解封了對方的雙腳之後,他才發現上面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邵元白半跪下一邊的膝蓋,從自己身上撕下一段布料将對方的腳仔細包裹了起來,甚至打了個蝴蝶結,動作還挺熟練。
姜禾看着眼前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的邵元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等見到對方準備脫自己的鞋子給他穿的時候,再也繃不住了,“我說會長,你沒事吧?”
“突然良心發現了?這事兒幹的不符合你的風格啊?”
邵元白動作一頓,問,“我什麼風格?”
姜禾皺眉,“反正不會是這種憐……多管閑事的風格。”憐香惜玉用在自己身上有點惡心,姜禾換了個說法。
“我說,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什麼的。上一秒不是還……想那什麼,現在突然這麼正常。”
邵元白深吸一口氣,“還不是因為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