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怪到我頭上,”姜禾無語,他黑着臉道,“不過這玩意兒這麼麻煩,能弄掉嗎?”
他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這番話聽在别人耳裡和想要給自己絕育沒什麼差别。
邵元白瞳孔地震,“你,你胡說什麼……不是有抑制貼嗎?”提到抑制貼,他瞬間想到了什麼,輕嗤,“你家裡不是很多嗎?我住你家的那段時間你天天貼,還說沒想騙我,你見過哪個alpha後頸貼抑制貼的?”
姜禾:……
“哥,那是我自制的藥膏,舒緩頸椎的,不然天天高強度‘拾荒’,我這副身體哪兒受的住?況且……抑制貼很貴的好麼?你不想想我哪有錢買那麼多?”
邵元白聽的一知半解,最後死不認賬地來了句,“……狡辯。”
姜禾氣噎。
邵元白看他叉着手臂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樣,面上依舊傲慢,但說出口的話卻讓了步,“你的意思是,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
“不然呢?”
“那我剛剛那樣對你,你為什麼不還手?”
姜禾一臉莫名其妙,“說得好像我打得過你一樣。”
邵元白回想起了自己對他的暴力鎮壓,優越的五官一閃而過尴尬的神色:“那你現在還手吧,我就站這兒不動,等你出了氣,我們之前的誤會一筆勾銷。”
夜霧褪去,借着皎潔的月光,姜禾看清了邵元白此刻的神情,對方下颌仍然倔強地揚起,姿态睥睨,不過眼神有些躲閃,給人的感覺很别扭。
姜禾拿捏住了他的心理,反客為主道,“想一筆勾銷?……可以,不過動手什麼還是算了,你不嫌疼我還嫌累得慌。”
“這樣,”對方的視線看了過來,姜禾歪頭,唇邊勾起一抹笑,“你把錢還了就行,還是5000萬,怎麼樣?”
邵元白:……
“沒錢?那一筆勾銷這事兒,咱得往後延延,”姜禾挑眉。
邵元白聽了他這話,臉上有點挂不住了,“你别得寸進尺……就算我誤會你騙我在先,但你招蜂引蝶、勾三搭四也是事實。”
“6000萬。”
“還敢坐地起價,我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omega!”邵元白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7000萬。”
“我告訴你,就是核心區最貴的妓子,也都賣不到1000萬!你是個什麼東西,給你三分顔色就開染坊了是嗎?”邵元白此刻的模樣宛如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焦躁地在他周圍踱步,随時随時都可能撲上去,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8000萬。”姜禾眼皮子動都沒動,對方理虧在前,身份又擺在那兒,這種情況下,以他的驕傲,多半是吓唬吓唬自己,絕對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事。
邵元白急促地喘息着,努力平複心中翻湧的情緒,很快便在這場沒有硝煙的較量中徹底敗下陣來。他紅了眼,一手卡住姜禾後頸,将人帶入懷裡,低頭将唇若即若離地貼上那一小塊凸起。
“真想直接咬下去,你這個……小混蛋。”
語畢,短促而艱澀地補充了句,“……8000萬,我答應了。”
姜禾:!!!
還有這種事?他本意隻想讓對方欠自己一個人情而已。
也許是感覺到懷裡人身體的僵硬,邵元白譏諷一笑,“怎麼,真以為我拿不出來?”
“……呃,沒有,隻是有點意外。”豈止是意外,他現在整個人有種踩在棉花上的眩暈感。
“那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邵元白的聲音在刻意壓低後,有種華麗的磁性,讓人聯想到開屏的孔雀。
姜禾一陣頭皮發麻,他突然回憶起,自己當初撿對方回家的時候那點私心,瞬間有種性别倒錯的荒唐感,他一個alpha變成了omega,而先前一度認為是omega的人則是個alpha中的alpha……
看在那8000萬的份上,姜禾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你想要我怎麼表示?”
邵元白以為對方在明知故問,咬牙切齒道,“我的信息素都快把你給腌入味了,你就不能給點回應嗎?!”
姜禾聽得雲裡霧裡,于是虛心求教:“什麼信息素?……我沒聞到啊,要怎麼回應?”
邵元白:……
姜禾并不知道自己這句話說的簡直比罵邵元白陽/痿還要侮辱人,隻是覺得對方那漫長得令人心慌的沉默實在有點反常。
“所以,你,聞不到,我的信息素。”邵元白一字一句,機械性地說。
姜禾總覺得他這個狀态有點危險,解釋道:“這……有什麼問題嗎?我又不止聞不到你一個人的,你身後那十幾個冰柱子的信息素,我也聞不到啊。”
對方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自己腰際被握住的部位越演越烈的疼痛很明顯在傳達一個信号,這事兒的發展可能會很不妙。
“一個腺體完整的omega聞不到大部分alpha的信息素,大概率隻有一種可能,”邵元白自嘲地勾了勾唇,“……我還以為是我聞錯了。”
“覆蓋标記會很疼,你忍得了,就忍,”邵元白唇邊浮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忍不了,也得忍。”
姜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