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點點頭,縮回頭,将門關好,看着門上的橫木插銷,到底鎖門還是不鎖門。
不鎖門外面如果有東西進來怎麼辦?
可鎖上了,如果房間中有東西怎麼辦?
思忖間,白棠伸出手,将插銷插上。
坐到炕上,白棠開始想今天的事情,已知村長想要果子。
村民也想要果子,兩人肯定不是因為果子分贓不均才需要他們參與者的。
那就說,有一定概率,村民也好,村長也好,都是不能讓幼苗結果,需要他們。
既然需要他們,那村長說晚上不出門,大概率晚上外面會有什麼東西。
結合他們今天從田裡離開,那些村民卻還蹲在田中,所以,男鬼晚上會變成所謂的山魈?
想到這,白棠站起身,快速走到門前,透過門縫看了眼門外。
現在天還沒完全黑,他們的房間正好在祠堂左側,從這裡能看到外面的幼苗地。
也就是在天即将黑下來時,剛剛還蹲在田裡的村民紛紛站起身,整齊劃一的開始往祠堂裡面走。
白棠見人都走了,也将眼睛離開門縫,轉頭拿起燭台和火柴放在炕上。
今天,算不算第一天?
時間太短,線索也很少。
明天得去問問村民,今天娟姐和村民搭話沒什麼事。
白棠躺在炕上,閉着眼休息,至于炕上幹淨與否,她都不想計較了,縮在一邊想着通關線索。
很快房間中漸漸昏暗下來,白棠躺在炕上,突然身體緊繃,有人在看她!
她死死的咬着牙,克制自己不去睜眼,也許一睜眼就會看見有一個人靜靜的趴在她的床邊,瞪着那雙黑溜溜帶着血色的眼睛在看她。
被人注視的感覺讓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微微發抖,手緊緊攥成拳。
也許那“人”正在她的正上方,低垂着頭,與她臉貼着臉。
未知加深她的恐懼。
好在,這房間中,身下的炕是實心的,她今天看了,沒有燒火的地方,這也許是唯一能帶給她一絲安慰的地方。
不對……為什麼是實心的?
白棠突然想到那個著名的恐怖鬼故事,背貼背,是不是此時那個“人”被人砌在她身下的水泥炕中。
是不是在她倚靠的牆壁中?
因為未知帶來的恐懼,和控制不住腦補出來的恐怖場景,讓她身上布滿冷汗,眼角有淚水滑落。
她隻是個普通到丢進人群也不會被人第一時間察覺的人,為什麼要讓她進到這詭異的世界。
恐懼和黑暗放大她的聽覺,房間中很安靜。
“咔~咔~”
指甲扣撓木頭的聲音響起,木頭,哪裡有木頭?
是門?還是窗子?還是桌子?凳子?
“咯哒~咯哒~咯哒~”
聲音源源不斷的傳來,這是…手指落在一條一條的地方才能發出的聲音,幾乎是一瞬間,白棠就鎖定了發出聲音的源頭,窗戶!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起,女人男人尖叫聲不斷傳進她的耳中,伴随着嗚咽聲。
白棠聽了很久,确定他們還在喊,才緩慢的慢慢睜開眼。
在适應了一會黑暗後,她才開始轉動眼珠,打量房間,可視範圍内,沒有異常。
緩緩擡起頭,她視線落在窗戶上。
窗戶上糊的紙已經被人戳破,從那些被戳破的洞外,她看見了一道身影。
在白棠一擡頭的瞬間,與窗外的那人目光撞了個正着。
她呼吸一窒,慢慢爬起來,感受到背脊完全貼在冷冰冰的牆面上,才松了口氣。
白棠靠在牆角,死死的盯着窗外的那道身影。
那人十指扣着窗框的小格子裡,她看着兩隻手指大概中間偏上的位置。
外面的人,到底是從哪兩個空洞中,正用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其餘房間或男或女的尖叫哭泣聲還在延綿不絕的傳進白棠的耳中。
如果是睜眼看見鬼物就是死亡條件,尖叫聲也好,還是哭泣聲,都會戛然而止。
現在外面那些參與者還能肆無忌憚的哭出聲音,就代表鬼物對他們沒有什麼殺心。
當然,也有可能是白棠分析錯了。
也許那些參與者,是徹夜點着了燭火,所以才為他們帶來了一線生機。
她手中緊緊捏着火柴盒,蠟燭,火光,一定是能夠救她命的。
裴武說過,副本不會設置必死的局面。
村裡還需要他們培育幼苗。
窗外的那道人影一直在看着她,會不會外面的鬼沒有五官?
是山魈?山魈怕火麼?
它會不會進來?
時間拖得越久,白棠心裡越煎熬,腦補的也越多。
這時候的思緒完全控制不住,潛意識總是會讓大腦想一些她最害怕的點。
白棠手哆哆嗦嗦的拿着火柴,開始劃火柴,火光在昏暗的房間中亮起,隻勉強照照亮火光這一小塊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