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失敗了。它無法完成使命,停在了半路。
魏清把模型放回箱子裡,認真鎖好。現在它已經被取出,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被判定為真實的槍支。這個副本裡,再無它的用武之地。
Boss根本沒有見過皮箱,是一個緻命的失誤。莊遙生原以為自己走遍了村莊的每一戶,沒有遺漏的NPC。可是魏清還見過被囚禁在不同住宅裡的年輕女人,甚至這個村裡還有可能有其他的隐藏“居民”。
盡管失去了最強力的武器。莊遙生還是沒有放棄上山的計劃。
失蹤的屍體無疑是村莊副本裡的一個關鍵線索。不管死去的金绯是敵是友,又或許什麼都不是,他們都必須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山上還有什麼未知區域。
“金绯”的腳印每一個都踩得很均勻,偶爾路過小徑或是石頭,痕迹也不會徹底消失。就這樣跟了一路,兩人走進了一個搭了防水布的山洞。
山洞裡的設施很簡陋,隻有一個幹草堆和一隻裂了口的土鍋。鍋滾了離滅了的火堆有幾步遠,顯然剛被人踢到了一邊。
再往裡,就是一片黑漆漆的泥土地。
魏清拽住了想繼續往裡走的莊遙生,舉起手電照了照山洞的牆壁。坎坷不平的石面上滿滿的都是劃拉出的符号。
再仔細一看,都是歪歪斜斜的英文。看來金绯很害怕村民找到這裡并解讀牆上的文字。
莊遙生分辨了一會兒,總結道:“每一次副本刷新,她都會忘掉上一次副本裡發生的事。不過這個山洞似乎能避免重置,所以每一次死亡後,她都會回到這裡,然後記錄下自己看見的事?”
金绯有時候是在第一天就死了,有時候是在第三天。也許有幾次她活到了最後,不過那就沒有屍體會回來做記錄了。
前面的幾次,能做參考的信息都不多,大部分人都是莫名其妙的,也沒有探查的意思,任由金绯和村民間的矛盾以各種原因爆發,然後以一方的失敗為終。
不過到了後面,金绯似乎也發現了不同的地方。村莊接待客人的方式,每次都有微妙的改變,而這些改變,似乎在影射不同的通關方式。
魏清把牆上最新的過分簡潔的詞語翻譯了一下,念了出來。
“有一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女孩子,看起來是辍了學出來踏青的,在村長家住了四天,好像丢了什麼東西。村民以尋找女孩丢失的東西為借口,闖入了洋房。金绯在争執中被打傷緻死。”
他看了看身邊的莊遙生,道:“這個人應該就是步青蓮。這裡沒有像廖信的案例,那次他應該沒有等到金绯死亡就離開了村莊。”
“直接通關的方式應該比我們想得要簡單得多。廖信一個外行能輕松做到的事,我們應該也能做到。”從牆上的信息裡推出了後路,莊遙生明顯松了一口氣。
“可是他還是死了。”魏清這是在暗示樓小鳳的嫌疑。
既然廖信不是在副本裡死的,那他至少應該在夢境裡經曆了什麼。
當前樓小鳳就在魏清背包的塑料水瓶裡,默默地監視着副本裡的一舉一動,再多說下去也沒有意義。
“金绯也在暗示後面進來的驅魔師,如果不接觸主線,闖入者可以輕易地離開副本,可是他們也沒有機會接觸boss。這是boss和任務綁定的副本,隻有按照規定的路線走,才有殺死boss的可能性。”莊遙生說道。
魏清有些洩氣:“那我們前兩天不是白幹了?”
“不,至少我們知道boss是個防範意識很強的家夥。它的本體相當了解和驅魔師以及副本有關的知識,卻對不斷輪回的驅魔師金绯無可奈何。可以以初步判斷它本人是業内人士。”
“不能離開副本後直接找到本體說服它關閉副本麼?”
莊遙生搖了搖頭:“沾了血的野獸是不會停下狩獵的。副本代表其主人深層次的意願,你沒有辦法為它定罪,也沒有能力去從根源終結。”
聽起來像是滿山的春草,野火燒它,也燒不盡。
“不過至少,你有機會體驗一次正規的副本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