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想!”
父女二人的親密看得紀律心酸無比。
放在以前他沒結婚,心裡不會觸動,可就是結婚了,才有了對比。他繞到桌子後面坐下,翹着二郎腿,皮鞋踩在地面左轉右轉。
趙年提溜着恬恬的胳膊把她重新放回沙發上,輕聲交代道:“等會兒爸爸再帶你回家,爸爸和紀叔叔說會兒話。”
“好~。”
安頓好女兒,趙年急不可耐地罵今天幾個客戶:“半截身子入土了還這麼能喝,都害怕和他們喝到一半猝死。我們五個人喝了15瓶,結束了還非得喊着我去按摩。”
紀律神情淡漠,嘴角一抹笑,下颚朝恬恬那擡了擡:“你女兒還在呢,說話注意點兒。”
恬恬聽不懂,隻知道紀叔叔叫了她,所以甜甜地笑了笑。
趙年回頭對着恬恬笑道:“爸爸和紀叔叔演電視劇呢,不是真的,你吃你的糖,沒有喊你。”
“是恬恬昨天看的嗎?”恬恬雖然隻有三歲,但是她不愛看動畫片,完全鐘情于連續劇,能把祖孫三代愛恨情仇都演出來的那種。
趙年不喜歡讓她看,但此時也沒更好的借口了:“回家可以看一集。”
“爸爸,說話算數!”
“說話算數。”
恬恬一想到回家能看電視就高興地歪倒在沙發上,小短腿晃悠晃悠,提着沙發直響。
這孩子跟誰學的?
被女兒撒裡傻氣的可愛模樣逗笑,趙年一整天的疲憊掃空,反而沒那麼想抱怨了。
應酬是随時随地都有,總不能每次都要放在心上,回回還不得氣個半死,問題順利解決了就算是萬事大吉。
總歸談了幾次後有了确切的回複,他們這次合作算是闆上釘釘了。
紀律問:“他們怎麼說?”
“能怎麼說,先賣賣慘呗。”趙年雙手撐着桌子啧了一聲,“說的好像和我們合作以後會丢幾個億。”
“那怎麼說我們公司在業内也有一些名氣,會讓他無利潤可圖嗎?而且他又不是傻子,和我見那麼多面都不松口還不是覺得價格不滿意。”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以為自己是皇帝呢?把我們看成了羊圈裡待宰的羔羊,扒皮做羊毛大衣不滿足,還想着吃烤全羊,連個骨頭都不給我們剩,讓我們喝西北風。”
“要不是工作原因,我還真不想和他們說話。三句兩句都離不開兜裡的錢,要賺多少才夠多。”趙年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紀律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人嫌錢多,有房有車有存款,給你一百萬你不也要。”
“這話說的,我家裡有孩子要養,上興趣班一對一輔導一節課都好幾千,我兩個孩子,吃不消啊~!”
趙年問起湯淇:“都結婚這麼久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生孩子?”
“我一大男的怎麼生?”紀律存心不想正面回答。生孩子這事不能他一個人能決定的,需要尊重湯淇的想法。
況且他對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
有個孩子無非是多照顧一個人,但他現在完全不考慮。再過幾年三十好幾,算不上年紀大,可各方面也不太适合生育。
紀律自認為和孩子無緣分,他這輩子就是斷子絕孫的命,有個老婆相守到老已經是幾百年修的福份了。
人得知足。
珍惜眼前的一切。
趙年:“瞧你這話說的,你要是能生不得上國際新聞。前腳出門,後腳間諜就把你送到美國研究。”
“不過不生也好。生了孩子沒二人世界了,夫妻倆剛抱着,孩子就跑過來非讓你給她弄這弄那,一天天閑不着。”
“後悔啦?後悔把你女兒給我,我幫你養着。”
“滾!”趙年白了他一眼,“想要孩子回家和你老婆生。”
—
趙年和紀律帶着恬恬在外面吃了晚飯才各自開車回家,到家差不多快十點。
車停在地下車庫。
無一人在,便沒了束縛,紀律修長骨感的手松扯領帶。進入電梯,他雙手插兜靠,手腕處的腕表恰好顯露。
氤氲的燈光圍着他,多了幾分冷峻。
電梯門打開,他直接走出去。目光未過多注意便看到了門口快遞,他到跟前踢了一腳:“炸彈?”
離奇地在幾個危險物品中間來回猜。
犯罪分子的行兇武器和逃犯的身份證明也是有可能,畢竟門口沒監控。
紀律沒管快遞,拿鑰匙開門後一腳踢進去了。
快遞可憐兮兮地翻過門檻落在玄關。
而紀律則直接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冰水,擰蓋喝了幾口。
又對快遞感興趣了。
他放下礦泉水回到玄關拿快遞,邊走邊休息上面的信息:男士長袖襯衣……。
收件人寫的他名字。紀律有把湯淇列入懷疑對象,緊接着又自我否定了。因為他打心裡覺得湯淇不會對自己上心,那天就随口一說,她怎麼可能會真買一件襯衫。
他隻當哪天買的給忘記了。
外包裝完全打開,一件折疊整齊的白襯衫浮現到眼前。
我什麼時候會買白色的?
紀律拿出手機準備問問紀璐和紀菱,看看是不是她們提前買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