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味不可置信般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這太不可思議了。
既然他是新洲的總裁,那昨天自己在他車上說的那番話他必然是聽見了,那麼他做這一出就一定是懷恨在心。要不然怎麼把他擄到床上還,還……!
這是個機會。
腦子裡又浮現男人不懷好意的話語。
機會在他這裡已經變得這麼功利了嗎?
不對,機會好像本來就是功利的。
在慢慢磨蹭中穿好衣服,洗漱完站在樓梯前遲遲沒有邁出一步。腦子裡恍恍惚惚的,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這算什麼?
你情我願的交易嗎?
周昱辰看到下樓時還心不在焉的餘味有些不爽利,将公文包遞過去,“換鞋,就等你了。”
餘味看了一眼旁邊的餐桌,周昱辰對面明顯還擺放着一份沒動的早餐,嘀咕了一句,“可是我還沒吃早飯。”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餘味總是伏低做小的那一個。他對周昱辰的懼怕有點不知從何而來,更不要說接受周昱辰赤裸裸的直視了。
比如現在。
餘味乖乖接過公文包。
周昱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吃早餐的時間已經被你耽誤了,我剛才說的是給你15分鐘,隻有15分鐘。”說完周昱辰就走了。
餘味低着頭跟在後面,離了老大一截,冒出一句“摳門”,走兩步又是一個小聲嘀咕詞“小氣”。
昨晚把他拐進來的車就停在樓下,周昱辰站在車旁不動了,餘味跟上去也站在一旁,周昱辰看着他沒說話。
餘味被看蒙了才問:“看我,做什麼?我沒洗幹淨臉嗎?”順道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心裡已經否定了肯定不是這個答案。他早上又沒有吃早飯,肯定也不會是殘留的剩渣。
所以,問題一定是那個姓周的!
“你是來幹什麼的?”周昱辰沉着臉,餘味覺得他早上肯定是吃了類似狗屎的不明物體,要不然嘴臉怎麼會那麼臭。
餘味偏着頭說:“供人使喚的呗,還能是幹什麼的。”
“所以你現在就應該把包遞給我,打開車門,然後在滾去前面開車。”周昱辰毫不客氣耍總裁的架子。
餘味也毫不客氣,嗆上一句,“那你說啊?說一句會死啊?你說了我不就知道了?”
10086個心眼子!
哎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會開車?”
周昱辰又拿出那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能随随便便把一個人放到我身邊來當秘書嗎?”
還說你不是早有預謀!
“你查我?”
周昱辰面無表情。
“你承認了從昨晚到現在做的事情全都是你設計好的。”原本餘味也相信這就是成年人之間的one night,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樣。周昱辰一點都不在意,也根本不避諱這件事。
“不是,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剛知道的呢。”
“快走吧,遲到了會扣你工資和獎金。”
餘味更不明白了,既然不避諱,又為什麼不承認?
餘味還是老老實實坐到駕駛位上,不過并沒有貼心地給老闆開門,隻是把包一扔就轉到車的另一頭。
什麼大爺作風!
從今天起就讓你徹底改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相顧無言,兩兩相看都沒有什麼好話。
餘味感歎自己的招數還是有用的,周總大駕下車的時候也沒讓他再過去伺候開車門。兩個人一道下了車,從大廈一樓進新洲公司。
餘味站在這個昨天剛來過的地方,心裡五味雜陳,自己正兒八經來求職的時候沒結果,反倒是醉酒誤上了一輛車卻輕而易舉得到了一個想都不敢想的職位。
歪打正着,一步登天。
這份不需要努力換來的成功,一點都沒有填補他心底的空缺。
“站在那做什麼?想給我當保安嗎?”周昱辰回頭瞪着他。
“我牙疼。”餘味一看見周昱辰這副嘴臉就想跟着無理取鬧不說人話,等周昱辰走了才不着痕迹地揉揉自己還空着的胃。大早上就開車,暈起來連吐的東西都沒有。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餘味回憶剛才周圍人看着他的目光,這不能不讓他想到自己在公司即将要面臨的境遇。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肯定是姓周的如狼似虎又生人勿近的老氣橫秋樣兒才會在公司裡人緣不好,典型就是一惡毒老闆。
所以那些眼神根本不是看他的
“想什麼呢?咄咄有理的樣子?”
“啊?”餘味硬氣說,“在想你給我開多少工資?”
周昱辰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不在意呢?畢竟你不是沖着我的人來的嗎?還會在意這點微不足道的工資?把我搞定,你想要的什麼不就都有了嗎?”
“我可沒有這樣想,”餘味還想反駁一句他也沒有這樣做,但前面這個臭傻缺肯定不會相信,“再說誰稀罕你啊,自作多情!”
周昱辰言歸正傳:“一個月三千,實習期。”
竟然還有實習期,這真是餘味沒有想到的。睡了他占了這麼大便宜還在這跟他賣乖,真是擺好大的譜,端好大的架子!
周昱辰:“你那什麼表情?嫌少?”
直達電梯裡安靜得能聽到呼吸聲,一起一伏又若有似無。餘味隻希望自己即将開啟的職業生涯能夠好過一點,他隻想當個小員工,掙點小錢過日子。
“好好表現,過了實習期我就給你漲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