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辰很少見餘味這般委屈的模樣，擡手擦了那滴奪眶而出的淚，“那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還把我拉黑了。”

餘味把頭扭向另一邊，倔強道：“我們分手了。”

“誰說的，我不答應就不能算數。”

“你霸道！你無賴！你混蛋！”餘味越說哭得越厲害，把手放在眼睛上蓋住，“我就是不想跟你好了，我們分手了，你聽不懂嗎？”

周昱辰把身下的人帶起來，兩個人一道坐在沙發上，哄道：“别哭了，手放下來，有細菌。好嗎，寶貝？聽話。”

餘味心底都是濕的，他好像覺得今天的周昱辰格外溫柔，以前像這樣耐着性子哄他的時候很少。也不是沒有，隻是因為他一直很乖。比起讨好，周昱辰更喜歡蠻不講理的強制壓迫。

但不可否認的是，周昱辰是個魅力十足的人。隻要這個人願意哄，就能哄得讓人忘乎所以，把一整顆玲珑的心都情願交給他。愛也好，恨也好，就全是他了。

餘味坐在沙發上抽氣，周昱辰抱着他，禁锢着他的雙手防止他又拿去擦眼睛。

周昱辰拍着餘味的背，“看給我們寶貝委屈的，有事說事非要發脾氣幹什麼？”聽着真不像是一句責怪。

餘味掙脫自始至終令他渴慕的懷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分手了。”

轉而餘味又笑笑，“不應該這樣說，我們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那隻是我一個人的天真的想法。我們之間的關系，應該叫做性關系伴侶。”

“餘味！”周昱辰喊道，“你非要氣我是吧？”

“那你要我怎樣？我給你當了五年的替代品，你還要我怎樣？五年了，還不夠嗎？你放過我吧，行不行？”周昱辰非要逼他把這一切都說出來，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才好放他離開。

從他發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為什麼周昱辰毫無理由的帶他回家，為什麼總做一些在他看起來摸不着頭緒的事，為什麼在他提辭職之後對着他發了好大的一通火。

一切的一切在他不明所以的真相裡早就有迹可循了，隻是他傻傻的不知道而已。為了當初的一個機會，白白跳入周昱辰為他準備好的陷阱裡。過往所有的溫柔鄉裡都帶着不可言說的謊言，他又好像是心甘情願被騙的那個入局的人。

“什麼替代品？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周昱辰比他還要反應激烈，仿佛是餘味胡說八道冤枉了他。

“我不知道？”餘味好笑，“我睡在你身邊五年，我能不知道？你做夢都會叫他的名字？”話裡的夾雜的笑比哭還難聽。

周昱辰一把摟過餘味，餘味越是要動，他就抱得越緊。按着人的後頸圈緊了懷裡的人，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邊這個人越來越抓不住了。

“你這麼做你對得起我嗎？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我……我也會偷偷難過的，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睡在你的身邊，你叫的卻是别人的名字。諷刺嗎？周昱辰，你有必要這麼羞辱我嗎？”

“五年了，要說你對我有什麼恩情我也該還完了，你放我走吧。我不怪你，隻是我來晚了，沒能讓你先愛上我。剩下的日子我不想再留着來惦記你了，我得對我自己公平點。”

“放我走好嗎？昱辰。”餘味最後叫了一次這曾經暗含甜蜜的稱呼，如今心裡剩下的全是苦澀。

周昱辰死死抱住眼前人，口吻是不容拒絕的惡劣，“我不會放你走的，絕不會。我早說過的，我們之間由我說了才算。我對你的愛，就這麼不值得你相信嗎？”

餘味懶得掙紮了，周昱辰的愛可真随便，偏偏在這時候拿出來哄他。

“當初是你闖進我的生活，現在你又想一走了之，你憑什麼一次又一次做出這樣獨斷的選擇。你要是走了，下次我一定再不會看你一眼。你就算睡馬路，我也不會再管你。”

看吧，周昱辰把他說的像個真正的壞人。

餘味已經較不動勁了，“對不起，是我們不該遇見，這樣誰都不會怪誰了。”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我到底有哪點是你看不上的，讓你一次次的站在我的底線上來回蹦跳？”周昱辰明顯是生氣了，扣着人又是一頓激吻。

餘味心裡排斥，身體卻由不得他做主。周昱辰牽個頭，他的身體就會自然而倒向他，五年來養成的習慣就是如此。

“你再說這樣的話氣我，下次我就不是這麼簡單地堵住你的嘴了，到時候讓你再也說不出來那些傷人的話。”

“你放開我！”餘味氣惱中帶了一絲羞澀，周昱辰真是混蛋，這時候了還跟他開這種不合時宜的玩笑。

“不放！”

“放開我！”

“還離開我嗎？說那些違心的話？給我聽還是給你自己聽啊？”周昱辰又是在笑他。

餘味趁其不注意一腳蹬過去，周昱辰很快卡住他的腿，沙發上一片混亂。

哐——

附近一陣東西落地的響動。

餘味先反應過來，驚呼：“我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