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酒桌上就隻剩下周昱辰一個清醒的人,幾個老總在服務員的攙扶下跟着周昱辰從飯店出來。周昱辰扶着自己公司裡已經昏迷不醒的秘書走在最前面,給各位老總們打車。
他自己是一滴酒都沒沾,今晚還可以把自己的車開回去。
叫代駕?
那無非是随口拿來逗弄人的說辭。
“昱辰,昱辰,”喝到頭暈眼花的新陽總裁還在叫他的名字,發音還怪清楚的,看着不像是醉得不省人事,“我們喝一個,幹了這杯,罰你今晚帶了個這麼漂亮的小美人過來,我們都沒帶。”
“就是,”還有醉鬼附和,“周總太不厚道了,下次,下次,我們再、再聚,一定要把你喝趴下。”
全然是忘了什麼他腦袋有毛病,醫生讓他戒酒的話。
周昱辰應着:“好,下次再聚。”
費了不小的勁才把死沉死沉的人弄進車裡,周昱辰系個安全帶的功夫人就醒了,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瞪着他看,着實讓人瘆得慌。
“醒了?喝點水嗎?”周昱辰從儲物盒裡拿了一瓶礦泉水遞出去。
餘味也不接,就隻是看着人。
“怎麼這麼看着我?還想吃啊?”周昱辰一眼就看見了餘味被辣到微微泛紅的唇,鮮豔又飽滿,就像是雨後有毒的蘑菇讓人有一親芳澤的沖動。
周昱辰替人把蓋子擰開了,“喝點水,晚上吃太多辣了,漱漱口。”
他是真怕餘味把胃給吃出什麼毛病來了,照他那種狂炫的吃法,一盆小龍蝦也不夠他吃的。
餘味反應了好半天指了指周昱辰手中的瓶子說:“你給我重新擰上,我自己能打開。”
周昱辰簡直像是遭了雷,臉黑一片,然後當着提要求的人把瓶蓋又給擰上了。
這人,百分百沒酒醒。
周昱辰不跟人計較,“現在可以喝了吧?給你擰上了。”
餘味一個俯沖差點把頭磕在那瓶子上,然後周昱辰就看見人睜着他那無神的卡姿蘭般的大眼睛端詳了好一會,又是一個猛起,扯着嗓子說:“你根本就沒有給我擰緊,你看,你看這,這還有一條縫。”
這他媽已經擰開過的怎麼可能沒有縫?
周昱辰真是無言以對,餘味伸出小拇指指着瓶頸上那條縫還非要讓他看。
這都什麼奇葩的社交方式?!别人一般都是用食指,他倒好,一個小拇指使得出神入化。等下是不是還要翹起蘭花指給他來一段台上的大戲。
“擰緊了。”周昱辰又擰了擰,眼見着那小拇指慢慢的是對着了他。
餘味這下像是聽懂人話了,拿過瓶子就開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結果,他沒擰開!
餘味一手攥着瓶身,一手去擰瓶蓋,還是沒擰開。
“老子就不信這個邪!”餘味撸起袖子,将手掌在大腿上揩了兩把又進入到新一輪的較勁中。
周昱辰實在看不下去了,“給我,我給你擰。”
“不行,我要自己擰。男子漢大丈夫我還能擰不開一個小小的水瓶蓋嗎。”然後周昱辰就看見了他熟悉的小拇指出場了,就對着瓶口那條小小的縫。
這他媽腦子是有泡嗎?以為自己的手是堅硬的杠杆嗎?還想給他撬開!他招進公司的這真是人才!
周昱辰替餘味拉過安全帶,看着架勢根本不像是要喝水的樣子,諷刺道:“你幾歲啊?無不無聊!”
“我三歲半,不可愛嗎?”把手中的瓶子又往自己嘴邊送,手敲不開是打算用嘴撬了。
周昱辰心裡想的沒說出來,你就用嘴吧,把你門牙都給撬掉,這下有口水了,别想我再給你開了。
餘味看了看自己的繩子,一臉不滿道:“你綁我幹嘛?”
“你三歲半,怕你半路掉下去被壞人撿走了,綁着你安全。”周昱辰踩了腳油門點着了火。
“你才不安全呢!你給我打開。”餘味又把瓶子遞給他,又對着他大呼小叫。
周昱辰看着上面新鮮的口水印,并不打算接,絲毫沒有動搖之前的念頭,“小寶最能幹了,自己開,乖啊。”還哄起來了。
“你不讓我喝水,還拿繩子綁着我,你這個人—販—子,我要下車。”說時遲那時快,餘味很有智商的一下就解開了安全帶,周昱辰都沒來得及把車窗鎖上,就趕忙下車去看跌下車的醉鬼。
從車前繞過去,在人臉上拍了拍,“沒事吧?”
餘味像小孩子一樣你說我摔了,那我就哭給你看那樣配合,很認真地想了想說:“屁股疼。”
“屁股好疼,你給我揉揉。”說着就牽着人的手往自己屁股上帶,吓得周昱辰半路連忙抽回自己的手。
“你幹什麼!”
餘味大叫道:“剛才不是你說要我摸我屁股的嗎?”
來往的路人全都朝他們這邊看,周昱辰略帶尴尬解釋:“喝多了,喝多了,不好意思。”
“你到底摸不摸啊?不摸我就走了!”
說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周昱辰在餘味的小腦瓜子上敲了敲,輕輕給出了兩個爆栗子,“酒瘋耍完了嗎,三歲半?”
“誰三歲半!你全家都三歲半!”還嘛氣人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你來一個問候全家。
餘味扯出自己被牽着的胳膊,大腳一擡,就邁步走了。
“餘味,你去哪啊?”周昱辰簡直後悔得要死,今晚就不該讓他來,還故意整他騙他喝那麼多酒。
“我要回家睡覺了!你把我松開!别妨礙老子睡大覺!”餘味一副咱就是大爺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