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味坐在工位上把椅子對着身後一整面落地窗,沒事的時候他喜歡這樣坐,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很好看。
“餘總看什麼呢?”小伍突然站在他身後抽走了他手中一個小小的筆記本。
餘味大驚失色,“你怎麼不敲門啊?”又帶了點傲嬌的神色數落起人來,“我不是鎖上了嗎。”
小伍笑起來:“哎呦,餘總,你這可是錯怪我了,我剛才敲了好幾聲你都不理我,門又沒關上,我看你在裡面就進來了。”
果然是氣昏頭了,竟然沒有把門關上,餘味斂着眉,唇快抿成一條薄線。
小伍把玩着手上的小本子,“你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餘味伸手去搶,“還給我。”
“不給,神神秘秘的。”小伍靠坐在桌子上把把本子舉得老高。
他和小伍混熟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氛圍還挺和諧,有時候經常在一起吐槽大老闆,餘味自然就把小伍納入自己的陣營了。
小伍一個字一個字念着封面上的幾個大字,“人販子使用手冊。”
正當小伍納悶這人販子是誰的時候,就看見第一頁上畫着四不像的小人,旁邊标了響亮的大名,“周昱辰。”
小伍頓時笑出聲來,“你這畫像也太抽象了吧,要不是這寫着字呢,我都沒看出來這是周總。”
餘味順手扯過自己的小本子,放進了抽屜裡,被人看見他這麼埋汰自己的老闆是挺丢人的,關鍵是嘲笑他的畫技,有那麼不能看嗎?
小伍又逗弄人,“哎?你還搞個小本子不怕他看見啊?裡面都寫了些什麼啊?不會是給咱們周總寫了個人物小傳吧,就跟古代皇上身邊記錄飲食起居的史官差不多是不是?”
小伍笑得前仰後合,還無情的諷刺說:“你這伺候周總還伺候得挺盡心盡力的?看來是适應了?”
餘味白他一眼,“誰愛伺候誰伺候,小爺我不伺候了。”
“工資不要了?”
說起這個小伍還真的挺感興趣的,便打聽道:“周總給你開多少。”
在小伍的認知裡面,餘味是沒有實習期的說法的,那麼周總給他開出來的條件隻會比他們這些秘書高,或者再不濟也是和他們一樣,畢竟餘味說起來也是他們的領導,好歹是個秘書長呢。
餘味從抽屜裡抓了一把糖給小伍,沒說話,隻比了個三。
就他那三千的工資也好意思值得小伍這個老人八卦,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外說。
小伍來勁了:“啧,果然帶總的就是不一樣,你這工資是我的兩倍啊。周總要是給我開這麼高的工資,我也願意成天拿個小本本記下來“皇上”的喜好。”
餘味翻了個白眼,知道小伍誤會他了,也沒解釋。
這樣也好,先給周昱辰把高帽子戴起來,萬一有天露餡了,他礙于面子不做都不行。到時候自己的錢包鼓鼓的,比什麼都好說。餘味想着心情就明朗了,把老闆出手闊綽的優點發揮到最大價值。
看餘味興緻不高,小伍開玩笑說:“别愁眉苦臉了,周總每個月給你開三萬的工資,你就當是精神損失費好了,這錢花起來的時候還是挺香的。”
餘味發出嗤之以鼻一聲,接着反問道:“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像小伍這樣地老實人知不知道什麼叫錢難掙,屎難吃?!!!
小伍連忙擺手,“我可不行,隻有餘總能挑起來這份大梁,你看你來這快一個月了,幹得不是挺好的嗎?況且有你在,我們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太多了。所以,餘總你可千萬要再接再厲。”
餘味不屑地笑了兩聲,“你的快樂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你是太閑了嗎,沒事跑到我這來閑聊,當心周總揪住你的小辮子。”
“這不有餘總給我說話嗎?”小伍皮道。
“說真的,來幹什麼?”
小伍拆了手裡随便拿出來的一顆糖,“沒有啊,這不是周總在訓人,我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不是跑你這溜達一會嘛。”
“訓人?”餘味還不知道呢,“訓誰啊?”
他們不是和趙總談生意談的熱火朝天嘛,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戲多不重樣。
“孔秘書啊。”小伍說的很随意,“有個項目對接出了問題,跟周總原計劃的不一樣,就把孔秘書叫過去一頓訓。”
餘味也沒在意,姓周的哪天不訓人。
小伍突然唏噓起來,聲音都放小了,“我看周總對這件事挺上心的,好像說要把孔秘書開了,孔秘書這都往總裁辦公室跑了兩趟了,周總這回可是一點舊情都沒有念,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孔秘書好歹也是新洲的先鋒員工了,這下弄的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餘味點點頭,從小伍嘴裡感覺到了事态的嚴重性,“如果真是孔秘書真的做錯事了,挨訓那也是無可厚非。”
不過他也不是可憐孔夢,也談不上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