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人的雪茄在黑暗中明滅，單面鏡後的實驗室裡，稻草人正在将一管液體注入培養皿。

“蝙蝠俠和那店主攪在一起了。”企鵝人手下上前躬身彙報，“是否要提前啟動“巢穴計劃”？”

“不急。”企鵝人咧開嘴，眼角泛着冷光，“讓他們先替我們探路...等蝙蝠俠查出地底怪物的真相，哥譚的供水系統早就灌滿恐懼毒氣了。”

他擡手點了點屏幕——市政地圖上，二十個紅點正沿着地下管道緩緩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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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恩的指尖劃過屏幕，鏡片反射出毒氣罐上扭曲的笑臉标志，“企鵝人、稻草人……看樣子他們是想用我的鎮定劑做毒氣催化劑。”

“你沒和我提起，你在實驗室裝了攝像頭，”聲音從蝙蝠俠的喉間溢出。

“呵，”盧西恩擡了擡頭，示意他看向屏幕，“你不也沒提過在鎮定劑裡加了追蹤器。”

蝙蝠俠和他對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

忽地，盧西恩無意識的抓撓了下手臂，撸起袖子時他才發現，藍血不知何時已經蔓延上了脖頸。

注意到他動作的蝙蝠俠雙眼間閃過一絲憂愁，眉頭微微皺起，“你...”話說出口又咽下，“我去處理恐懼毒氣，鳄魚的事等解決完毒氣之後我會去查看。”

“不，”盧西恩按住他的護臂，“你去處理鳄魚。”

“你體内藍血的代謝速度在加快！”蝙蝠俠戰甲内置的分析儀正将盧西恩的生理數據投影在牆壁上，“不出兩日，你的心髒負荷會超過極限。”

盧西恩放下手，淡淡挑了挑右眉，随後抓起放在一管解毒劑，将其注入靜脈，瞳孔泛起冷光，“要不要賭一把？輸了，我炸成煙花；赢了，你請我吃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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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哥譚的供水塔上，盧西恩的手套蹭過閥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一晚上先是打怪獸，再是被感染，現在還要幫人處理麻煩，頻繁的運動使得盧西恩身體有些疲憊。

警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從百米外傳來時，盧西恩已經在準備收尾工作。

将管内藍色液體倒入管道的瞬間，防毒面具下的通訊器響起蝙蝠俠的提示：“警察還有兩分鐘到達！”

“噓...”盧西恩輕笑一聲，指尖敲了敲耳麥，“與其讓恐懼毒氣腐蝕孩子的骨髓，不如先灌點薄荷香氛。”

“好了，這量足夠讓全城的水管飄滿薄荷香了。”他踹開卡住的齒輪，水流流速驟增。

“混蛋！”戈登的食指扣在扳機上，“你在往三百萬人喝的水裡投了什麼東西？！！”

盧西恩緩緩轉身，歪了歪頭，然而防毒面具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警長，您上周是不是總是在周三淩晨驚醒？後勁發涼，像是有蜘蛛在爬？”

見戈登的槍管微微一顫，盧西恩嘴角浮起憐憫的弧度，語氣中含着笑意，“哥譚的輸水管裡長了點小蘑菇，我不過是在幫市政廳做免費消殺。當然，要是你們更喜歡韋恩集團的天價淨化方案——”

“少他媽胡扯！”哈維·布洛克從戈登身後閃出，槍口瞄準盧西恩眉心，“滅門案兇手體内有你的藥，滅門案死者體内也有你的藥！你還好意思在這說自己是白衣天使？！”

“布洛克警官，”盧西恩的語調突然變得輕柔粘膩，像是在哄一個焦躁的孩子，“您昨天午餐吃的黑椒牛肉配波本威士忌，對吧？肝髒代謝酶指數再超标15％，明年就可以提前領養老金了。”

說罷，他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用魔鬼哄騙孩童般的口吻，溫聲道：“我能讓您體内的酒精毒素在三天内排空，要試試嗎？”

哈維瞳孔驟縮。這瘋子！他怎麼知道自己偷喝私藏酒的？！！

“夠了！”戈登用槍管挑開哈維手裡的槍，“解釋你在幹什麼，現在！”

盧西恩摘下防毒面具，露出蒼白的臉。然後扯開衛衣領子——鎖骨下方的爬滿了藍色紋路，甚至隐隐有着向上爬的趨勢。

“共生體，警官。”盧西恩敲了敲脖頸，“它餓了是要吃毒藥的，猜猜看，現在這個城市裡面，哪裡的毒性最高。”

似是沒有猜謎的欲望，盧西恩直接抛出了答案，“是即将被恐懼毒氣填滿的供水系統。”

“我用我的身體給你們過濾，這個答案，你們滿意嗎？”

戈登喉結滾動。太可怕了，面前這個瘋子。

“但是你沒有證明。”戈登扔過去一副手铐，“你得和我們去警局抽血化驗。”

盧西恩接過手铐的一刹那，迅速帶上面具，朝面前的警員們扔出特制版睡眠煙霧彈。

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一個個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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