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所有良人一個不落都請過來。
新人入宮除了高臻接觸過,其餘連面都未見過。
這一刻内心波動起伏。
面對與先帝一樣權利,一樣後宮,怎會毫無波瀾。
從前對這位子,幾乎連想都未想過。
更别說坐在那把椅子上駕馭群臣,現在位置已坐。
後宮卻是從沒深入過。
想到要像先帝一樣位于上首,面對名義上與先帝一樣的後宮人,就莫名感到一絲笑意。
也不是沒聽過有公主因得不到驸馬心,寂寞難耐,在府中豢養男寵。
從前也是默認了未來驸馬有納妾權利。
雖是公主,還是要大方接受且遵守女子婦德。
哪怕以前尊貴如臨蕙大長公主,她的驸馬盧庶人在府内,同樣有養小妾等人。
現在事情反轉過來,反倒有些無措。
到了點正要起轎,柳一候急急跑來回禀,母後昏倒了!
隻得趕緊讓人移駕鳳藻宮。
大步跨入殿内,發現母後正安然無恙坐在榻邊。
旁邊幾位太醫皆神色有異。
疑惑不解。
“母後,柳一候不是說您暈倒,怎麼……”
她一揮手太醫連着宮人,全都退了出去。
殿門關上那刻她忙将帳子拉開。
走近一看,竟是永春伯府的五姑娘,風露。
正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想要起身卻被母後攔下。
後又轉頭,神色無奈。
“皇帝,你風露表妹她…今日在宮内暈倒,孤傳太醫一瞧,才發現已有三個月身孕。
為着你表妹着想,孤不得已,隻能以這種方式将皇帝請過來。”
原來是虛驚一場心下一松,毫不在意靠上圈椅。
風露從侯府降為伯府後,就進宮一直陪着母後。
也能理解她們的謹慎,還未出閣就有孕在身,隻會受世人唾棄。
雲淡風輕開解着。
“現在情況非比從前,懷了生下便是,何需驚疑不定!”
母後一臉擔憂望着圈椅上的自己。
“皇帝豈會不知,未婚出閣有孕,讓露兒如何面對世人赤裸裸鄙夷目光,這不是要将她逼死嗎……”
一扶額不再看她,淡定抿上一口茶,擡眼看向床上人。
“表妹,今非昔比,如今這天下由女子做主,你大膽生下便是。
隻管把那男子姓誰名誰說出來,讓人傳他入宮一同解決。
若是誰敢多嘴,朕割了他們舌頭。”
放下杯子,神色帶疑。
“還是你如此模樣,是被人欺負所緻!來人即刻去查…”
眼看瞬華就要動身領命而去,她忙從床上掙紮着起來。
“不!陛下!…沒人欺負臣女,臣女是自願的…”
對着嫣然一笑。
“這不就對了,既非強迫,大家你情我願,為何不能宣之于口,兩人共同承擔責任!”
她極度不安,牢牢盯住自己雙眸。
堅毅回望示意帶安慰,她可以講出來。
許是接收到力量,讓她有足夠安全感,思索着終于松口。
“是…是…大司農…次子田漢。”
說完又一臉嬌羞重新躺下。
一個眼神瞬華出殿。
将近兩刻後等來消息,瞬華進來将手中東西遞給她。
“風小姐,這是田公子讓臣轉交給您的,他不方便進來。
說此物是他家傳家寶,先給您當作定婚信物,明日就讓媒人上伯府提親。”
她如珍似寶,摸摸那塊玉質物後,才擡頭。
“回陛下,臣女很開心能收到他的信物,不過臣女卻不打算與他成婚。
臣女愛他是真,想生下我們的孩子也是真,但臣女還不想嫁人”
表示完她的想法後,又将手中之物交還給瞬華。
瞬華接過回到身邊等待安排,母後跟她四眼看來,面上一定,下谕。
“罷了!永春伯剛喪子,府中就迎來新生命,一切都是天意。
瞬華你親自送表妹回府,從今以後府中又多一位家人,讓永春伯好好待自己孫輩。”
她滿臉感激,下床行了大禮謝恩。
處理完事,才又往啟東殿去。
見自己到,跟着衆人行完禮,穆卓一擔憂詢問。
“母後可有無大礙!陛下久久未到,臣派人前去打聽,才知是母後生病暈倒。
臣本想帶着衆人,前去鳳藻宮看望侍疾,可瞬大人卻讓人帶話。
母後已無礙不必前去,陛下看望後,便會臨駕啟東殿,這才把陛下盼來。“
衆人連帶着穆卓一,皆是一副憂心模樣,随意回應。
“太後經由太醫診治,已是醒轉過來無大礙,衆卿有心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