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是把利劍。
當她發現仇人後,會不會很快向自己刺來。
當日處死劉妃時,她正好在母後宮裡。
當她發現母妃不在宮裡時,以為她會改變,會不停尋找劉妃。
後來才發現猜錯了,劉妃不在那晚,她跑到雲泉宮,在自己面前哭成淚人。
驚恐劉妃不見了,讓自己幫她找劉妃。
被澤霖這句無助話語,撞到心底最柔軟處。
自那以後便不再過度提防她。
一系列思緒被瞬華進殿打斷。
“陛下,下面人回報,良人昨天見過蒲佳兒,蒲佳兒待過許久才離開合德宮。”
“待這麼久,上午澤霖去見他時,他不是不能見人嗎?怎麼昨天蒲禁一去他就能見人了!”
盯着她發問:“可知他們在裡面都說些什麼?”
瞬華也是迷茫。
“臣不知,良人與蒲佳兒說話時,皆屏退了屋裡伺候人。”
嘲笑般看向瞬華微勾唇。
“這病在他身上還真是蹊跷,昨天都能見蒲禁,今日卻不能見旁人。”
她一臉猜測。
“也許是良人怕身上病氣過給殿下,畢竟殿下年紀小,對外病情擴散沒什麼抵抗力。”
“大人就不同了,自身強健,所以良人昨天才會見蒲佳兒。”
瞬華還不知道那晚的事。
面上淡淡:“但願如此吧。”
十日後就是除夕,穆卓一雖病着,卻也沒忘此事。
加之他身體漸好,又開始過問起除夕宮宴。
早下過口谕,高殷與王敖接過掌宮權一事,要對他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半分。
下面人見穆卓一這樣,既不能告知,也不能阻攔,隻得派人前來詢問。
小内監将話帶到時,便知道是時候去見穆卓一了。
在一個天氣還算不錯的下午,由半解陪着向合德宮走去。
路上積雪被宮人清掃幹淨。
今天一大早瞬華身邊小宮女來報,她從昨晚開始就生了病。
整個人就跟穆卓一一樣,病恹恹躺在床上起不來身。
問太醫太醫解釋,是瞬華前段時間在南州東奔西跑,引起的勞累導緻。
瞬華因自己所托,還有對災民的牽挂,硬是堅持到最後。
回京都後,之前積壓的勞累全部湧上來。
太醫提醒要多休息,不能再操勞它事讓病情加重。
思緒間步辇已到合德宮前,半解扶着下轎向寝殿走去。
剛到殿門口,就聽見一道質問聲傳來。
“孤覺得自己身子好的差不多,讓你們去傳尚司監幾個尚司過來問話,怎就沒一個人到!”
“還是你們偷懶,怠慢孤的吩咐,沒有将話傳到他們耳中?”
聽到這他語氣已帶些許怒色。
身旁合德宮小内監躊躇不定,通報也不是,不通報也不是。
見此隻輕聲讓他退下。
依舊站在殿外。
片刻後寂靜寝殿内,才又響起說話聲。
“良人恕罪,陛下吩咐過良人病中要好好休養,不宜有人打擾。”
聽出是石番的聲音。
許是着急穆卓一語出時,還帶了幾聲咳嗽。
“孤雖病着,可見幾個尚司的權利還是有的,孤又不會讓他們久留,問一些話後便讓他們出去。”
或是見穆卓一咳嗽,石番上前拍着他後背,殿内傳出輕微拍打聲。
拍完繼續回話。
“太醫叮囑過,養病期間,外人不能進來打擾良人。”
“怕把一些不好之物帶進宮,傳給良人!”
又是他的咳嗽聲。
“孤不是說過了嗎,孤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孤就隔着簾子與他們說幾句話,這總行了。”
聽到這知道下面人快要瞞不住,直接推門而入。
進門便看見地下跪着一幹人,推門聲驚到他們,轉頭看來。
見來人忙低頭請安,隻向床邊走去。
穆卓一臉上浮起一絲笑,半支着身子問安。
就勢坐在榻邊。
“不知良人要見什麼人,還要跟下面人生這麼大火氣?”
“你正在養病,怎能生怒,怒火攻心對自身可不好。”
聽得問他低頭輕語。
“陛下都聽見了,臣感覺身體已恢複差不多,可以處理一些事務。”
“臣這一病就是好幾日,耽誤不少事,現下臣身體能理事。”
“就想盡快召幾個尚司,問問宮中事,卻不想……”
“不想什麼?”
追着問。
他擡起頭。
“不想…他們說這是陛下的意思,不讓臣見外人…”
整個人委屈看來。
“臣知道陛下是為臣好,但現在臣身子已好的差不多,還請陛下廢除口谕。”
向地上衆人一揮手,見此忙退出去,将門輕掩上。
才側頭看向他。
“這也是為你好,你身子現在恢複又慢,雖是好了些,卻還是不能太勞累。”
“良人以後不用再為宮裡事挂心,安心養病就是。”
“宮務已交給高臻,以及柏華一同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