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四舅母樣樣都要拔尖,勝人一頭呢!”
“梁夫人給妾身透露的意思,陳公子年齡尚小,且未有功績傍身。”
“現在暫不急婚事,想等個一年半載後再議,所以舉棋不定。”
“侯府老夫人所言是,王家到底是國戚身份尊貴。”
“連裴表妹又是京中第一貴女,陳家終究是不敢高攀。
兩人絲毫沒有提到顧家,更别說那顧家大小姐了。”
思索着顧将軍府情形。
雙眸一擡想起一些事。
疑惑看着她。
“如果沒記錯,現在的顧将軍夫人并非原配。”
“現顧夫人乃是十多年前,另娶的一位繼夫人,不僅如此,她自己也生了一女一男。”
“難道這位夫人,為了那先夫人留下來的女兒,真有膽量跟王家對上?”
“怕不是把這個孩子,往漩渦中心推?”
“你派出去的人說跟顧家有關,且你親去侯府,老夫人并沒有露出這事跟顧家有關。
“她也是一把歲數的人,估計都已成精,你都親自登門了,她肯定也能猜到其中關竅。”
“你跟王家關系她是知道,又怎會不知你上門來意,肯定是要如實所道。”
皇姐一驚。
“陛下是說!将軍夫人對顧家大小姐……”
不盡其然一搖頭。
“隻是随意猜測,還不能下定論。”
皇姐也生了疑,五指來回不停敲着案幾。
片刻後猛地回過神來。
“經陛下一說妾身也想到一事,這顧家大小姐三四歲時。
親娘在宮裡失足落湖而亡,後又被外祖家接走。”
“還是陛下登基之初,才又被接回将軍府,回來一年不到。
這位顧小姐就把自己卷進王家,跟陳家親事風波中。”
“這事怎麼看,都透着疑。”
從她話中大概猜到個七八分。
“到底是繼母,前夫人留下來的孩子,又有幾人能真心相待。”
“估計在王家與陳家定親當口,也是這位夫人故意讓人放出。
顧家小姐跟陳家公子有意一事,好讓王家關注到這位大小姐。”
“畢竟得罪王家,還是這位陶荊夫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若真是這樣,她這位繼母可是把借刀殺人這一招,運用淋漓至盡。
就看四舅母腦子能不能轉過來了。”
“若顧大小姐是個聰明的,估計這段時間都不會再出門。”
皇姐卻有些不贊同搖頭。
“可就算是這樣,不還有一句話嗎,空穴來風,想來這事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
“要不陛下诏人去顧家,把這位大小姐帶進宮來瞧瞧。”
搖頭拒絕。
“眼看就到除夕,四舅母等人都會進宮赴宴,這位将軍夫人也會到。”
若真是她手筆,這位顧姑娘一定會被她一同帶來赴宴。”
“還是陛下說得對,牽扯到連裴表妹,四舅母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不再提此事。
都用了個半飽,方停下手中羹勺。
讓人把案幾上羹湯都撤下去。
看看她又想到穆卓一的事,索性開口。
“皇姐今日就留在宮裡一直到除夕,待會讓人去公主府傳個話,驸馬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皇姐也沒推辭,漱完口淨完手,輕點頭。
“也好,妾身今晚就留在宮裡,陪着陛下到除夕,還能去看看皇祖母。”
“她老人家上了年紀,跟下面伺候的人,說不到幾句話便困乏。”
“身邊總得有個晚輩陪着,人還能精神些,才算是享了小輩們的福。”
說起皇祖母,其實從登基以來,去長頤宮次數,五個手指頭都數不完。
也不知怎麼回事,按理說皇祖母保自己登基,應該更親近她才是。
可就是不想再踏進那個,從小長到大之地。
總覺得那裡面隐藏着許多事,讓人堪堪生疑。
還有皇祖母對我那,連我自己也說不清,甚至有些矛盾般态度。
再就是她的眼神,總是讓人雲裡霧裡,想要探個究竟。
以及無意中在她寝殿,發現那幅畫之事。
那畫已然模糊不清,面部早看不清人象,隻能從衣着分辨出。
依稀好似是一位妙齡少女。
到現在都還記得孟姑姑剛從殿外進來,看到自己拿着那幅畫。
慌忙從手裡奪過去。
小心翼翼放在箱子最底層上了鎖。
做完這一切,忙又轉身輕言。
“殿下以後可莫要擅自動這幅圖了,若是讓太後娘娘知道,又要生氣懲罰殿下了。”
不解看着她。
“姑姑,皇祖母為何要罰我,這畫上的人是誰……”
她忙慌亂看了看四周,用手指做了個禁噓動作。
“殿下不要再問了,快随奴婢出去吧!”
幼時在長頤宮所經曆一切,現在仿佛一個個都成了解不開的謎。
微吐出口輕氣,看着皇姐點頭,才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說了句辛苦,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