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盈聽到這話,緊皺的眉頭立馬舒展開來。
若非葉甯生将百曉生帶去治病,百曉生必然會懷疑到宋銜峥頭上來,反而會适得其反。
看來百曉生并非是一個合适的突破口。
“哪來的小貓?”
宋銜峥眼睛倏地亮了,聲音也不由自主夾了夾,笑得合不攏嘴,俯下身子,向前伸了伸手,雙手一托,把小月牙抱了起來。
“剛撿的,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月牙。”
說着,柳昭盈把狸花貓翻過身子,給宋銜峥看它肚子上的小白點。
它也算是柳昭盈第一位患者。
宋銜峥把小月牙舉到柳昭盈臉邊,打量了幾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弄得柳昭盈不明所以。
“你倆還挺像的。”
“啊?”
宋銜峥把小月牙抱回懷裡,順了兩把毛,嘴角帶着淺淺笑意道:
“你剛到萬玄門那會兒,跟它一樣,做什麼事情都特别警惕,别人一碰就要炸毛。當時我要幫你拿東西,你還把我罵了一頓。”
宋銜峥委屈的看了一眼柳昭盈,無奈的撇了撇嘴。
當時周圍人都吓得愣在原地,因為沒人敢那樣對師兄師姐說話,裴師姐登時就要罰柳昭盈,最後被宋銜峥勸了回去。
不過,此後再也沒人敢招惹柳昭盈。
防備心過強,有時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柳昭盈剛哭過,眼圈還泛着紅,反而讓宋銜峥誤以為是自己把她說的不高興了,一時手足無措。
“诶···你别哭啊,你要是不高興了,你就···你就罵我兩句。”
柳昭盈自覺有些丢臉,無力地笑了笑說道:
“你身上太嗆了,熏得我睜不開眼。”
宋銜峥揮了揮衣袖,說道:
“我買了些菜,晚上燒完飯再換衣服吧。”
柳昭盈覺得宋銜峥這身衣服都可以拿來驅蟲了。
第二日,柳昭盈照舊去為青木師叔療傷。
對于這類劇毒的毒物,簡單的施針起不到任何作用,用林鏡行的獨門絕技“青蓮訣”來治療是再合适不過的,不過柳昭盈也隻練到了第八重。
故她還是選擇了更為保守的“淨世法”。
柳昭盈輕敲這扇破爛的木門,青夫人開了門,柳昭盈望了一眼榻上的青木,他雙眼緊閉,眼眶發青,了無生氣。
柳昭盈盤腿坐在地上,閉氣凝神,周身空氣流動,大拇指、無名指和小指輕觸,掌心向上,一道看不見的氣流沖入青木師叔體内。
過了半晌,榻上的人朝窗戶方向猛地擡起右手,一道箭應聲落地。
柳昭盈立馬反應過來,抄起身旁青木師叔本用來當做拐杖的竹棍,縱身一躍,從窗戶翻了出去。
所幸她今日出門帶了面紗,不必擔心身份暴露。
對面來了兩個蒙面男子,分立兩側,一身黑衣,手握長劍,眼神兇狠,見柳昭盈出來,更是不屑地冷哼一聲。
柳昭盈從窗邊拾起一顆石子,垂下左手,将石子夾在大拇指與中指之間,中指猛然發力,隻聽“唰”的一聲,石子正中左邊那人的太陽穴,男人捂住腦袋倒在地上。
右邊男人見狀,一劍劈向她,柳昭盈側身閃躲,用出萬玄門的“焚玉息”,右手的竹棍打在人的脖子上,那人登時就昏了過去。
柳昭盈拎住左邊那人的衣領,聲音像是淬了冰,問道:
“是誰指使你們來這裡?”
隻聽“咯吱”一聲,那人口中吐出一口黑血,竟服毒自盡了。
本事不大,倒是忠心。
右邊那人悠悠轉醒,神智還不太清醒,聲音有些沙啞,嘴裡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
“你們···萬玄門,少來多管···多管閑···”
話音未落,就被人一劍封喉。
柳昭盈擡頭,隻見青木師叔正用劍指着自己,劍尾處還滴着血,一滴一滴砸在土地上,在地上濺出一朵朵血花。
青木師叔怒目圓睜,手臂劇烈的抖着,喘着粗氣,柳昭盈隻覺劍鋒就要觸上她的頸窩,她不知該如何解釋,渾身僵硬。
“你到底···是誰?”
緊接着青木師叔就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柳昭盈不願透露身份,難道要她說出自己懷疑師父還活着嗎?
江湖勢必再次動亂。
她深知若是青木師叔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定會支持她重建青山門。
但青山門早已成為過去,也不應再有同門因此殒命了。
她看向地上的兩具屍體,歎了口氣。
此地不宜久留。
柳昭盈求助于莫長妙,幫二老找了新住處。
莫長妙與柳昭盈寒暄了幾句,柳昭盈倚在櫃台邊,小聲問道:
“城中附近的葉府,什麼來頭?”
莫長妙低下眼皮,用隻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太清楚,隻知道葉甯生的父親葉海是兩年前當上戶部侍郎的,葉公子平日裡為人謙遜有禮,前兩年城裡鬧瘟疫,還幫着發赈災糧。”
還沒說完,就被一位大娘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