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副模樣的其他人也好奇的伸進去了頭,看到屋内血腥的場景都被吓破了膽子。
鄰居們看到門前摔倒在地的邢邏珍,紛紛上前問詢。
鄰居小蔡:“老邢啊,這是怎麼回事。”
說罷看向門口抓着球杆的男子。
鄰居阿強:“這是不是你那二婚老婆的兒子啊。”
邢邏珍此時已經變了一副模樣,“救我……救我……救命!”
鄰居阿梅:“天爺啊,看看這,引狼入室了!”
顧南迷迷糊糊暈了一會兒又爬了起來,看向背對着自己站在門口的顧尚西,見他手裡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血。
她緩緩回頭,看向了倒在茶幾旁,仍舊一動不動的羅文清,她走上前,看着他頭下流出的紅白交織的東西。
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沒氣了。
轟隆一聲,有什麼東西在顧南腦子中炸開,複又看向門口的顧尚西。
腦子在飛快的轉着——過失殺人,故意傷害,賠償,減刑……
想了個一遍,顧南掏出手機,打了急救,努力平複自己的聲音,“你好,銀茂世府六單元1602,有人受傷。”
邢邏珍見人慢慢聚集了起來,對面1601的門也打了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女人放開孩子進了1602。
略過躺在客廳那篇紅褐色的女人,走到了羅文清面前,顧南擡眼看向她。
見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悲傷就像薄霧,籠罩在她的面上,看不太清楚。
是羅文清的妻子宋曉,顧南看着她的悲傷仿佛一閃而過,随即另一種情緒悄然浮現在她的面上——一種解脫感,像是壓在胸口石頭終于被搬開。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宋曉突然間放聲大哭,“就出了個門,你怎麼就沒了啊,我和孩子怎麼辦啊!”
刺耳的警笛聲和急促的救護鳴笛在交織着傳來,仿佛一場混亂的交響樂。
“讓讓,讓讓……”警察們撥開人群,看到了站在門前渾身是血的顧尚西。誰都沒來的及說話,邢邏珍就一把撲在警察面前。
“警察同志救我啊!他他他他要殺我!”
刑偵大隊副隊長廖波拂開他,問,“誰報的警?”
顧尚西:“我。”
跟在身後的警察法醫以及來的醫護人員都進了屋子。
廖波又問,“誰叫的救護車。”
顧南聽到從屋内走出來,“我,”她又指了指顧尚西,“我們是一起的。”
看着顧尚西仍舊不說話,顧南繼續道:
“今天是我們和舅媽說好了來吃飯。”
“進了門就發現她已經倒在地上,我和我哥傷心之餘,就被這個兩個人暗算。”
她指了指邢邏珍,還有茶幾旁的羅文清,“他們兩個突然出現,向我們下死手。”
“什麼都沒說,慌亂間我哥刺傷了那個人,就交代我要打急救,我看邢邏珍要跑就攔住了他,他打了我很多下。”
說完顧南轉過身背對着他們,裸露的脖子上已經是斑痕累累,而後又轉回身子又說。
“我們認為這一切都是邢邏珍造成的!不然說不通為什麼要不分青紅皂白就襲擊我們。”
她嘴叭叭的邢邏珍一直插不上話,見她說完才趕緊道:“警察同志他們殺人了!”
屋内傳來女人的哭聲,法醫王通拿着兩個袋子出來。
舉着一個盛放玻璃碎片的袋子,“男人叫羅文清,人已經死了,緻命傷是由左眼穿進顱内的果盤碎片。”
“至于女人,初步判斷死了兩天了,緻命傷是這顆釘子,”王通又舉起另外一個袋子。
裡面是一根看上去大概十厘米的高尖釘,“自上而下釘進了她的額頭。”
顧尚西又上前揪住邢邏珍,“為什麼要殺我媽?為什麼!”
“你放開放開,我沒有殺她!”
廖波上前分開倆人,“你冷靜一點,我們都會調查清楚的,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人群中突然傳出孩子的哭聲,從1602裡跑出來一個女人,抱起來那個孩子,沖着廖波說,“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跟我們做主,絕對要讓殺人兇手償命,我男人死了,要沒個說法,我們孤兒寡母以後,也可不活了!”
說着她就跪倒在了地上,旁邊的人都七手八腳的去拉她,她低着頭,沒人能看見她的表情,但顧南想起她在羅文清面前時候的樣子。
靜了一瞬,随即顧南突然出口。
“你為什麼要笑?”
宋曉幾不可查的頓了一下,廖波也問到,“什麼意思。”
顧南沒理他,隻是看着宋曉,“在你丈夫的屍體前,你為什麼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