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甲殼蟲和蝴蝶的标本,拎着秦蘊最喜歡的酒。
倆人打開電梯門,一路往前邁着的步子沒有來的及意識到身邊不同往日的環境。
走到1602門前,看着沒有關上的門,顧南還在奇怪,以往這個點來,已經能聽到秦蘊的聲音,還有足以飄滿整個樓道的香味,怎麼今天那麼安靜。
仔細一聞,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顧尚西叫了聲媽後已經推開了門,顧南意識到剛剛腦子裡閃過去的三個字愣在了原地。
隻聽見已經進去的顧尚西停頓一瞬,仿佛看見了什麼,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酒瓶碎了,液體留了出來。
酒精揮發的味道,完全蓋不住充盈在顧南鼻腔裡的那絲血味!她聽着屋内的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媽!媽!——”
顧南緩緩推開那扇門,看到了已經倒在幹成褐色的一攤東西裡的秦蘊。
上一輩子的畫面也争相閃現在她的面前,不知道是過去還是未來的場景和面前的一幕瘋狂纏繞着往她眼眶裡鑽。
她受不了的倒在地上。
耳邊盤旋的聲音不知道是誰的,歇斯底裡的大叫着:“誰是誰!我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瘋狂勾纏着的時空裂縫旋轉着朝顧南打來,她爬上前去摸着那具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的屍體,“舅媽……媽你起來,你怎麼又這樣了,媽——你别這樣。”
眼淚決堤,争先恐後的湧出來,将那些畫面沖出去,此刻面前是毫無聲息的秦蘊。
顧尚西哆嗦着手開始打110,癱倒在地的顧南也意識稍稍回籠,想着接下來發生了什麼,還發生了什麼?
當時是她一個人,來找秦蘊,還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想不起來,為什麼這會的記憶沒有了?
突然間,看向已經撥通了電話的顧尚西,在他的身後,邢邏珍突然從卧室竄出,,高舉着高爾夫的球杆,要狠狠的砸向低着頭的人。
一把撲上去的同時大喊,“小心身——”
話還沒說完,她脖後一涼,是了,上輩子,好像就是這麼一黑……
顧南被身後的人打暈過去。
顧尚西在顧南張口的一瞬間就擡起來眼,看到她身後不知道何時不知道是誰的人正要一棍子打向她,向前一抓,使得邢邏珍那一棍也落了空。
因此躲過了身後的重重一擊。
球杆砸到大理石地闆上,砸出了一個坑,龜裂的縫隙向周邊蔓延着。
攥着的手機在這時發出警察的焦急問詢聲,顯然是聽到了來自電話這頭的打鬥聲。
“你好,你好!聽的到我說話嗎?發生了什麼事?”
顧尚西看見因為自己閃身揮了個空倒在地上的邢邏珍。
飛快的對着對面說,“銀茂世府,六單元,1602有命案,還有至少兩個歹徒埋伏在這……”
手機話沒說完,就被先反應的那個沒見過的人一把挑飛。
拿着棍的手狠狠砸向顧尚西,避閃不及,躺在地上的人隻好連翻幾個跟頭,滾到了茶幾旁。
上方的人又要揮棒而下,顧尚西摸到茶幾上的玻璃果盤,絲毫不猶豫的砸向對方的腦袋。
兩者在空中相撞,玻璃碰到了棍子碎成塊狀散落下來,可顧尚西并沒有停止。
碎片直接刺向那人的頭,穿透了他的眼睛。
噗呲——
悶透肉的聲音伴随着血飙出來的聲音,正好映襯在了剛醒過來的顧南眼裡。
眼前的一幕讓她尖叫出聲,“啊——!”
血腥的一幕和那人的面容,讓她恐懼又震驚。
此時被顧尚西捅穿了腦袋的,正是羅文清。
他已經抽搐着倒在了地上,顧尚西滿手滿臉的血,慢慢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住邢邏珍。
邢邏珍見同夥倒在地上,身後的顧南也醒了。
趁着顧南搖搖晃晃的站不穩的功夫,一把要推開她往門外跑。
被推開的顧南沒有倒在地上,撲回來死死抓住他的腿,“顧尚西,殺了他!殺了他!”
眼見着後面的人又從地上抓起一塊碎片走過來,邢邏珍胡亂的拿起球杆砸向身下的顧南。
死死抓住他,顧南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口咬向他的腿。
不論吃痛的邢邏珍再怎麼打她,她就是不松手也不放口。
顧尚西很快的逼近,将手裡的碎片一把紮進他的肩窩。
邢邏珍不斷揮下來的球杆被他一把擋住奪過,他轉手就是一棒砸向腰窩。
人被打出門去。
而這裡發生的一切也終于引來樓上樓下的鄰居,人群三三兩兩的來到1602的門前。
好事的先将頭探了進去,屋内四處飛濺的血,深色的淺色的,很快将那人吓得逼退了出來,“要了血命了,老邢家這是撞上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