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個好嗎。”他一臉「這不誠實的孩子又來了」的表情擺了擺手,不屑地冷哼了聲。
雙胞胎之間的心電感應總是能将對方想要掩蓋起來的情緒和感受暴露無遺。
真奇怪,阿治這頭豬最近越來越奇怪了,這就是青春期嗎?
“有時候真的很讨厭雙胞胎。”宮治沉默了片刻才說。
宮侑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回敬了個中指,意思是我就愛死了是吧你這個臭弟弟。
“大人們常說的下了雪會很冷,其實指的是雪融化的時候很冷。”宮治說,“好像是涉及到什麼物理知識吧。”
“下雪了當然很冷,所以呢?”宮侑不耐煩地說,他也把手插進口袋裡取暖,圍巾上淺絨絨的羊毛摩挲着下巴,蹭得很癢,“大晚上的我為什麼要聽你在這裡翻來覆去的說廢話?”
“隻是突然想到了。”宮治一頓,繼而随性地繼續走着,“冬天沒有下雪不是很奇怪嗎?”
“……”宮侑在沉默後突然來了一句,“傷春悲秋的,你好惡心啊。”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宮治白了他一眼,“從下雪想到下完雪很冷有什麼問題?還有,惡心的明明是亂用成語的你吧。”
“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明顯和傷春悲秋搭不上邊。”宮治平靜地吐槽着自己的兄弟,“比起我,你更适合這個詞。”
“豬治你說什麼?!”宮侑一臉不爽地湊近了用肩膀去頂宮治。
明明馬路那麼寬,這兩個人卻緊貼着彼此相互較勁着要把對方擠個踉跄。
“我說錯了?一副沉思的樣子和你完全不搭呢,宮侑君。”在比力氣這方面宮治從來沒輸過,他憋着一股勁把宮侑擠到一邊,完了發出一聲得意的氣音,這勝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态把宮侑氣了個半死。
宮治的這番和某個人雷同的陰陽怪氣一下子觸動了宮侑不知道哪根神經,宮侑猛地把手拿出來轉而去揪雙胞胎兄弟的圍巾和衣領:“喂,你這家夥——”
他原本想說你這家夥别整天學大小姐,但思緒轉動間又想到阿治本來也會這樣和他說話。
阿治沒有學大小姐,阿治還是阿治,但他為什麼總覺得不對勁?
“?”宮治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啞炮兄弟,感覺到施加在衣領上的力氣在緩緩減弱,這是幹什麼。
宮侑臭着臉松開手,頭也不回地邁步向前把宮治甩在身後。
“不對勁,絕對有哪裡不對勁!”他踏出重重的腳步,自己嘀咕着越說越不爽,回過頭發現讓他火大的家夥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宮侑惡狠狠地指着宮治遷怒道,“喂喂喂,你站着不動幹嘛?還要我請你回家?!”
“……”宮治對他投以無語的目光,一邊慢吞吞地走着,一邊在路過宮侑時仰頭呼出一口氣。
帶着宮治體溫的熱氣在空中凍成迷迷蒙蒙的白霧,其中的水珠聚散匆匆,輪廓在夜色裡化開。宮治毫不避讓地穿了過去,拂過臉頰的水霧隻是别具一格的夜色,說不上冷。
他以平平的反應對宮侑突如其來的壞脾氣下意識照單全收,腦子還沒來得及深究緣由,嘴巴已經習慣性地發揮作用。
“青春期的男生真夠神經的。”宮治意有所指地說。